“唉,要是张霁在就好了。”季寸言又撑起下巴道:“他养着一只小蛊王,一定有很多办法对付巫蛊。”
季景飏摇摇头道:“张霁那只是湘蛊,如今宫中的是滇蛊,虽然都是蛊,但施术法门各有不同,张霁和他的湘蛊未必就擅长对付滇蛊。更何况,道家法门,对于蛊术研究得也不多。倒不如直接去滇国寻一位蛊术大师过来。”
“唉,现在想找张霁帮忙也不能了。他要跟他师兄去四处游历,如今也不在龙虎山【注1】上。三哥,咱们家是不是有本《白泽补录》呀?”
季景飏皱眉道:“有是有,你怎么知道的?”
“张霁说的呀,他还说他师兄张云初真人,曾经找你借阅过呢。张霁还说,《白泽补录》记录天下妖物和克制之法。那这本书上,有没有讲过如何对付蛊术呢?”
季景飏摇摇头道:“蛊并非是妖怪,而是凡人凭一双手制作出来的魔物。也许在《白泽补录》成书之时,世间还没有蛊术一说也说不定。只是如今看来,蛊术竟然比普通妖术更可怕。”
季寸言道:“我看志怪小说,说蛊虫就是把天下最毒最毒的蛇虫鼠蚁放在一个大瓮里,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条,就是最毒最厉害的,是而称为‘蛊’。听上去就很可怕。”
季景飏道:“万物生于世间,多般解数都只是为了活着。毒牙也好,利爪也罢,只是捕食或者自保的工具。结果却被人利用,最后一步步被迫进化成魔物,也是可怜。”
季寸言看着自家兄长,忽而噗嗤笑道:“三哥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个修道学佛的道士和尚。”
季景飏瞪了季寸言一眼。
“我去睡觉啦!”季寸言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季景飏看着她,忽然道:“你……最近缺首饰吗?”
“啊?”季寸言眨眨眼。
“俸禄用完了吗?”
“啥?”季寸言更疑惑了。
“你不是每个月从月头开始,就说没钱吗?明日你带我去京城各大首饰铺逛一逛。”
季寸言来了精神,干脆又坐下来,凑近季景飏问道:“逛一逛的话,是不是我看上什么,三哥你就给我买什么呀?”
季景飏笑着点点头。
“哇!真的吗?太好啦!三哥好棒!谢谢三哥!我现在要赶紧回去看看我的宝库,盘算一下我还缺什么。”
季寸言蹦蹦跳跳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日,季景飏果然带着季寸言去逛首饰铺子了。
季寸言指着一对嫩黄耳坠,对季景飏点点头。
季景飏看了骆司南一眼。
骆司南只有委屈地拿了一锭银子递给老板,道:“不用找钱了。”
老板满脸堆笑,双手接过银子,道:“多谢公子。公子,你看这位姑娘还喜欢些什么首饰,本店可以给打个八折的。”
骆司南对季景飏道:“你带你妹妹办嫁妆呢?”
季景飏淡淡道:“办嫁妆的话,能这样便宜你吗?”
季寸言噗嗤笑了,对季景飏道:“三哥,这支发簪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