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星期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姓盛的脾气堪比暴龙:“我他妈周中根本请不下假!”
思归:“对不……”
“那检查你给我写了。”盛淅斤斤计较道。
检查而已!余思归哭着点点头——事情因她而起,收尾肯定不能假手于人。于是盛淅又把车在路边一停,把女孩子蛮横地揪过来,让她趴过来亲吻自己。
他亲完,冷冷道:“——你真的活该。”
龟龟被他亲得一塌糊涂,哭着问:“检查是一、一千二百字对不对?”
“……”
“两千四。”盛少爷说。
这人毫无怜悯,目光如刀,盯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
“一式两份。我交上去一份,我也要一份。”
余思归:“……”
归老师心中怀着一丝对盛少爷人性的希冀,带着少女委屈的鼻音,摆事实讲道理:“可是这么多字,一式两份的话,可以复印……”
“再讨价还价一句,”盛淅笑着说,“你马上下车步行回家。”
荒郊野外大晚上,龟龟一个人既走不回去也不认路,哭着点点头,又被少爷按着后脑勺拉过来,深深地吻了下去。
……
“——用信纸。”
盛大少爷吻完道。
他接完吻竟然没有半点被思归讨好的模样,目光淬了冰,目视着气喘吁吁、眼底含泪的归老师,嘲讽道:
“05黑中性笔,笔画不准连。”
“……”
你是在这儿写高考文综卷子呢?
余思归认为这要求不对劲,带着哭腔问:“盛、盛淅?你们辅导员根本没有这种要求吧?这个是你自己加的,你是不是想用检讨弄死我呀……?”
而女孩子还没讲完,姓盛的就冷笑一声,将自己刚亲完、方才还像宝贝似的抱怀里的龟龟随手一丢。
——像是要龟龟去边上捡破烂。
……
归归一会儿被揪过来按过去地亲,一会儿又被发配去捡垃圾,人都傻了,下车时又被同桌抱在怀里,以额角抵着思归额角,两个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然后盛淅在灯火里看着她,很温柔地问:“宵夜吃什么?”
“……”归归被欺负了一路,又有点想哭,由衷地对他说:“我吃什么不重要,但我看你去吃点药比较合适……”
——还没说完,又被拽过去,温柔地亲了亲。
同桌唇齿温热,缱绻吻她时思归脊背会发麻,眼角晕出泪花,呼吸乱七八糟,心跳砰砰如雷。
——像是每个细胞都知道自己被对方爱着。
“不难过。”
盛淅说。
同桌边亲她,边温柔地讲:
“不要因为我难过。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处理好了,才能来找你,不要因为我说的那些话怪罪自己。”
思归一听心里立即燃起希望:“那检……”
检查是不是也不用我写了?
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爷噙住嘴唇,很轻地咬了一小口。
少爷仿佛在确认自己领地似的,以尖牙一磨。亲亲时被犬牙咬了一小口的余思归呆呆看着他,有点痛,却坠进青年人温柔深邃的眸中。
真好……他真好呀,思归想。
她真的喜欢对方,愿意再和他抱一抱,依偎一下,而下一刻姓盛的就温柔地笑起来:
“两千四。”
盛少爷温和地竖起两根手指。
思归:“……”
龟龟眼睛一瞬变圆:“……???”
然后他温柔地看着对方,诚恳地说:
“谢谢我们经验丰富的归老师帮我写完它,我毕竟是个这辈子还没写过检讨的人。”
“……”-
客厅里。
夜里十一点多,余思归望着面前紫色的、清华大学抬头的紫色信纸,冷静地看了一小会儿,抬头看向在厨房里下搞宵夜的、这辈子从来没写过检讨的大少爷。
“你为什么随身带了这个?”
思归镇定地敲了敲那摞厚厚的、大学公文制式信纸。
同桌手里捉着一把挂面,从善如流地说:“因为要用呀。”
“不是!”余思归有点破防,“你跑这么老远回来,为什么会带着这个?”
“因为这是标准制式呀。”盛少爷温顺地回答:“我们作业也要用这个写。”
别人问地你答天,余思归拿着笔在抬头处写下检讨书三个大字后越想越不是滋味,总感觉自己有被盛淅和他导员俩人联手摆了一道的可能,看向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盛淅。
夜里十一点吃宵夜,妈妈以前也喜欢这么做,思归忽然想。
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酸痛之感,仿佛心脏的壳被去除,开始承受最真实的疼痛。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余思归问。
——猜到我会离开,会给你发这么条短信。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盛淅搅着锅里的面条,停了下。
正当归归以为他要顾左右而言他,继续当谜语人时,盛少爷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