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盛的与余思归眼神一触。
他面色温和,坦然地问:“你不会真要我领吧?”
余思归:“……”
刘佳宁伸手在彻底傻了的余思归额头上一推,姓余的毫无防备,嗷一声,被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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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烦我,”刘佳宁警告道,“日渐油腻。”
余思归委屈起来:“你又凶……”
“我”字儿还没说出口,余思归就听见旁边噗嗤一声,有个人高兴了。
余思归木木地转过头去。
盛淅——不如说他完全没在忍,嗤嗤笑个没完,气都喘不过来了,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他。
余思归转过身,诚恳地:“想死直说。”
“这倒没有,”盛淅笑得岔气,“但你太好玩了。”
余思归愤怒无比:“我今天就把你鲨了!”
余思归是典型的个子和脾气成反比,盛淅向归归老师让步,嗤嗤地忍住了笑,她这才把桌子上的卷子随手一折,吧唧摞在那堵高高砌起的墙上。
盛淅瞅了眼那堵已经超过三十公分的铜墙铁壁。
“你不把这玩意收了?”他问。
归归老师冷飕飕地瞥他一眼,显然是让他吃屎粑粑。
盛淅乐了:“怎么,跟你桌子融为一体了不成?”
墙毕竟是书砌的,高中教科书尺寸几乎都是a4大小,课桌又是屁大点地方,归归现在写个卷子都得挤挤巴巴,显然是当事人为了拦住盛淅下的血本。
当事人冷笑一声,不予回答。
然后盛淅侧过头,忽然道:“怕我?”
余思归:“?”
你找死?
“可是怕我做什么呢?”盛淅开口,露出不解的神色。
余思归:“……?”
你这还不吓人?余思归心想,你身上的狗味儿都快溢出来了。
然而盛淅看着她,真挚地问,“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竞赛生,又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余思归一愣:“啊……?”
女孩子懵懵的,完全没料到还能有这一出。
“就算先前考了个跟你差不多的分数,那也就是侥幸而已,”盛淅困惑不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敌人?我们明明……是同学。”
他停顿的那下非常恰到好处,甚至能听出一丝几不可查的委屈。
余思归□□懵了,张了张嘴:“可我……”
盛淅打断了她:“他们都说,高中同学,就是三年的战友。”
然后他十分诚恳地一一罗列:“而我只是个贫弱无能、手无缚鸡之力、看到篮球场上有打架的苗头就会躲进体育馆打球的转学生,只有成绩稍稍能看,而且刚刚来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人生地不熟,在这班上举目无亲……”
“肉眼可见的弱势群体,”盛淅总结:“而你还在我旁边树了个铜墙铁壁。”
姓盛的说完,十分无助,曲起食指,在那摞三十多公分的书上敲了敲,动作十分娴熟,似乎前几天刚见过。
余思归脑阔乱成一锅浆糊,举目无亲,手无缚鸡之力……?沾边吗?
但盛淅说的又句句是实情……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敌人呢,”
盛淅望着余思归,带着一丝孤苦伶仃的意味,开口说:
“我明明,是个需要你帮助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