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向您问好。”文士皱着眉提醒。
“唔,还是个有礼的好孩子。”衡农点点头,接着转过头扬声道:“怎么称呼?”
文士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李珏也甚感奇怪,但并未多想,只是在马上再次自报家门:“小侄李珏见过衡伯父,父亲让小侄带他向您问好。”
“哦,原来是李贤弟之子。”衡农眼含笑意,像看自家子侄那般看这李珏。
文士望着自家太守又将陷入沉思之中,不由大急。数千将士严阵以待,阵前答话,岂能这般儿戏。
“早闻公子大名,今日有幸一睹风采。既不才,有几问困于心中,还望公子解惑。”
“哦?珏洗耳恭听!”
“那既便直言了,请问公子,西凉军劫掠三辅,百姓流离失所,京兆府不能保全百姓也就罢了,又怎能逼反百姓?”
“二贼军猖獗,北窥冯翊郡,南扰京兆郡,公子身为京兆府尹之子,不为父分忧,不去讨贼以安百姓,拥兵居于此间,是为用意?”
“三,公子既无讨贼之心,我家太守顺应民意,率军南下平贼,公子领军挡我于前,我太守念及两家之好,不忍怪罪,可家国大事,岂能因私废公。公子认为我军该当如何?”
呦!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
夺命三连问啊。
此人一问比一问狠,不仅骂了京兆郡,还映射了其他郡县,包括对方所处的左冯翊。嘿,没看后面他们自己的军官都在怒目而视了么。
再到后来,语气已有愤怒,甚至有了兴师问罪的威胁之意。
李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暗自思索。
文士也并未催促,他真的想看看眼前这少年郎如何回答。
只是左冯翊衡农的脸上带有不忍之意,其正要开口,便被青年文士揪住,摇头示意。
“哼,这那是待客之道。”衡农气的下巴的胡须上下飞舞。
“明公勿怪,既并非是要问罪,只是观此人行为,是个不甘于下的,贼军势大,非一家能抗,如若合军则需分主次,方可制胜,如此打压一二,对其与我,皆好!”
“唉!”衡农不在说话,只是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日后定要好好赔偿这位李家侄儿一二。他已是认定这位侄儿了。
众人皆在沉默,等着李珏开口,偌大的地方,数千之众,除了风声,竟再无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