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几经辗转终于重回大唐故地,踏上岭南土地那一刻,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当年冯盎退位,冯智戴掌权,多年来一直不遗余力的开拓海外,同时寻找你们,智戴这孩子,不错!”李元霸介绍说,“但是后来二哥退位,岭南被朝廷忌惮排挤,冯家被迫转移到南越,后来打下天竺作为封地,渐渐的和中原疏远,不过,冯家历代对澳洲倒是一如既往。”
长叹一声,李元英说道:“当年我出海的时候,李治还不会走路,自然跟我没什么感情。所幸不是承乾他们几兄弟同门相残,否则,该是我这个当老师的不称职了。”
李元霸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五郎,你还不知道吧?若论当老师,你的名声早就超越了文纪先生,直追孔圣人,现在学堂里都供奉着你的牌位呢。大唐百姓谁人不知,秦王府一门尽是英杰,就是一个纨绔废物,经过秦王府的调教,也能脱胎换骨。”
“有这么夸张吗?”众人不信。
于是,李元霸举了一个例子,“还记得当年治蝗虫时,弘农杨氏那两个废物吗?经过你的调教,后来跟着老七做了外交官,所作成就,不在史载张仪苏秦之下。”
咳咳,过誉了过誉了,都是运气。
……能不装逼吗?
从南向北,又行两月,一路走走看看,并没有太过着急。太上皇老李渊要看大唐百年之变化,当然要从底层一直看向上层,看个通透,看个仔细。
可惜,一路走来,越走却越多失望。人人都言说大唐盛世,万古未有,可想象中的国泰民安,老有所养幼有所依,百姓其乐融融并未多见。甚至一路上所见凄惨,比之百年前贞观时光景,都有不如,快比上隋末乱世了。
“五郎,难道说,这世道,越来越回去了?”洛阳附近,山野小镇一处酒肆茶馆内,李渊感慨道。
“天道轮回,不因尧存,不因桀亡,自古如此!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时中原乱想已显,要不了十年,必有兵灾。”李元英沉声道。
这时,旁边一名花白头发,端着一只酒碗的乞丐老者站了起来,径直走到李元英这边,仔细打量,带着疑惑问道:“后生,何以如此断然?”
李元英心说,这个要想讲清楚,怕是得从矛盾论基础讲起。
“乱不乱,看百姓就知道,民心即是天心。若民不聊生,就如这壶烧开的水,总有一天,怒火积累会掀开壶。”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看向旁边的烧水火炉,果然,几个呼吸之后,水壶水开,蒸汽冲开壶盖,发出嘟嘟声。
吃酒老者若有所思,朝着李元英微微一礼,“店家,给公子这桌上壶好酒,算我账上。”
“咦?老乞丐,你自己每日的酒钱都是赊欠的,还有心思请人喝酒?今日倒是奇了怪。”那店家虽然嘲讽,但却没有克扣,依旧送上一壶好酒,可见老乞丐虽穷,但在此地口碑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