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平安已经来了,所有的老百姓们全部都被捆绑起来,南军押着他们上了城楼,底下是黑压压一片燕军,黑洞洞的炮口正对着城门。
“平安,是条汉子,就放了这些百姓!”朱棣坐在马上,风扬起了他身后黑色的披风,年已不惑的男人正当壮年,气势如虹。
“燕王,你还记得当年在应天府的时候……”
朱高燨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平安,你不过是我老朱家的一条狗而已,拴在谁的院子里,你就替谁看家罢了,什么时候,我朱家的事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
平安的脸一黑,即便事实如此,朱高燨这番话说出来,也实在是太伤人了一些。
他握着剑的手在抖,平安并不认识朱高燨,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他以为朱高燨此时插话,只是为了在朱棣面前显摆,“四王子,你可知道什么叫君臣大义?”
“君臣大义吗?我自然知道,不过,平安,你知道什么叫民贵君轻吗?你肯定不知道!天色不早了,你有什么打算,就直接跟我爹说!”
平安明白,和朱棣讲道理是讲不通了,他看着城头下,黑压压的燕军,目赤欲裂,“燕王,你让你的大军分出一条路来,沧州城让给你,让我们走!”
城墙上的百姓们都眼巴巴地看着朱棣,燕军的大炮有多厉害,他们都很清楚,今日,若是没有他们,二十万南军窝在沧州城里,瞬间就能被炸成碎末。
朱棣慢慢地抬起手来,他闭了闭眼睛,“退开五里,让南军走!”
谭渊惊恐不已,他趋马上前,低声问道,“王爷,这恐怕不妥!”
“没什么不妥!”朱棣呼吸有些急促,他闭着眼睛不看城头,声音也瞬间沙哑,“传令下去,做好殊死拼杀的打算,记住,尽量不要伤害老百姓。”
谭渊明白了,平安这是一条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