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无奈对她笑了笑,算是对面前这位侦探话语的肯定,他用毛巾包裹着酒瓶,将酒液倒进酒杯中,金琥珀色的酒液透过冰球越发的剔透,就如同流动的宝石一般在灯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又是bourbon吗?”一只手抱着自己心爱的黑发人偶,拿起酒杯轻轻摇晃酒液,看着那挂在杯壁的酒泪,嗅着那股甜甜的酒香,金发侦探不需要多加观察就知道了这是什么酒,不是通过品酒,而是一点简单的推理,毕竟她是侦探而不是专业的品酒师,“four roses。”
“正是如此。”每日一次的猜谜环节结束,正确答案已经被说出来,降谷零微笑着将遮盖着瓶身的毛巾放下去,“如果您想喝别的酒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我可是会吃醋的哦。”
“那你可真是个小吃货。”
降谷零一时语结,最后哑然失笑。
侦探的思维总是天马行空的捉摸不透,降谷零总是无法猜到面前自己所跟随的这位组织干部究竟在想些什么。
嫌弃与警察沟通麻烦,嫌弃那些根本不想去插手却被多次拜托的案件,嫌弃那些必要的人际关系交流,却也因为侦探事务所的职责所在,最后将他派去了警视厅与那些警察、甚至是公安沟通,去解决那些她不想插手的事件。
每次去完成她丢过来的工作,在和那些警官一同行动时,降谷零偶尔能碰巧遇到那漫无目的地出现在或繁闹或寂静的地方的绫辻侦探,她允许他在遇到短时间无法解开的问题时向她求援,允许他支配工作时间外的所有自由时间且不会被监视。
降谷零感觉到这个人其实什么都清楚,只是从不明说,亦或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在这个人眼中,降谷零就仅仅只是作为她的助手‘阿尔法’存在,这让降谷零有种百味杂陈的感受。
每次惊叹于她与组织里另外一位名侦探的头脑时,他得到的答案也总是一致的,那样理所当然,甚至反而会对他惊叹中的困惑产生不解的回答:
【因为我/我们是侦探啊,这种程度的推理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能被这位眼界颇高的侦探小姐看上眼的侦探也就屈指可数那么几个,而能被她视为同类、作为挚友对待的侦探只有同组织的另一位名侦探。
他们聪慧过敏到几乎只需要凭借那超凡的头脑和一点点手段,就足以达到只需要一个人就能支撑起一个组织的可怕程度,而这样的人却云集于一个组织里。
——文豪组织。
因23位主力干部绝大部分都是以文豪为代号而得到了这个名字,这个组织的名字是由外界知情人取下的,因为太过合适,于是便成为了知道这个组织的少数人对这个组织的统一称呼,而这个组织也默认了这个称呼。
阿尔法,这便是降谷零被黑衣组织送到文豪组织后得到的代号,代号成员地位仅次于干部,以希腊字母作为代号,一共24位,每个干部麾下只会选择一位代号成员作为心腹,甚至是作为搭档。
尽管代号成员一共可以有24位,但23位干部地位不可动摇,不可少不可多,因为他们便是这个组织最初的建立者,没有更高的首领,干部就是最高决策者,而选中降谷零作为麾下唯一代号下属的干部正是眼前这位侦探小姐,其全名正是推理小说界有名的绫辻行人。
但凡是日本人,即便是不曾接触过这方面,听到这个名字大概都会有所印象,对于喜爱推理小说的读者而言更是绝不可能不知晓,而其本人仍旧活跃在推理小说界。
以推理小说作家为名的绫辻小姐是一位侦探,这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而且降谷零也已经知道与这位侦探小姐形影不离的那个人偶的名字——见崎鸣。
很好推理出来不是吗?特征太过明显了,如果在已经知道侦探小姐全名的前提下还猜不中她人偶的名字,他绝对会被狠狠的劈头盖脑的讽刺一番,然后被打发去泡咖啡。
她相当爱护自己的‘见崎鸣’,无比的疼爱珍惜。
那疼爱程度达到了有时候降谷零自己竟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但这种情绪在降谷零面上不显,他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波本酒,坐到侦探小姐身边与其一同饮起了酒,脑子里仍旧想着自己所知的有关文豪组织的信息和情报。
辛香的酒液流淌在齿舌之间,透出就好似被酒液浸透的深色果味,木香与辛香并驾齐驱,余味悠长的四玫瑰波本最后在唇齿间留下浓郁悠长的香料味,降谷零酒量相当不错,纯饮一杯50酒精含量的波本并不在话下,可大概是事务所里的氛围太好,灯光醉人,随着温凉的风如透明的河流穿过敞开的窗户流入室内,那股倦意又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