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在一旁抹着眼泪,轻喊了一声:“师父……”
执言看向阿婉,笑着安慰她:“阿婉别哭……”
她换了一口气,看向元绵,继续说道:“我们一家规规矩矩做人,可他们却容不下我们。廉政清明的官员尚且如蝼蚁一般被捏死,更不要提这天下千千万的普通百姓!”
执言有些撑不住,咳出一口血来,但仍坚持着要把话说完。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眼神嗜血而疯狂。
“郡主若得了势,定要记得,为十五年前的冤魂平反……今日……我以我血献祭,愿郡主来日,权倾天下……只手遮天!”
执言死盯着定在那里的元绵,笑容满面,满口是血,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属下蓝前,参见楼主。”蓝前屈单膝跪地,他知道,执言这是认同了元绵。
“属下李休文,见过楼主。”李休文也屈膝跪地。
“属下阿婉,见过楼主。”阿婉流着泪说道。
可元绵却只想逃,她现在全身僵硬不能动,脑袋一片混乱。
“救她……”元绵努力的发出了一点声音。
“快让人救她……”还是没人动。
“我说,救师叔!”元绵觉得自己的神志终于回来了。
执言已失血过多晕倒在地。听了元绵的话,阿婉第一个冲过去,把执言抱在了怀里。
“快去叫张太医!”阿婉哭喊着。
元绵还是僵在原地不敢上前。李休文急忙出去叫人,蓝前则侍立在一旁。
元绵觉得好累,她好想睡一会儿。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婉抱着师叔,一如自己那晚抱着先生……
先生,长大了,真的好累……
先生,带我走吧……
宁京,穆家别院。
“唉……”鸢季坐在那里叹气,“还是没有消息。”
穆云重也头疼的紧,他递给鸢季一封信,鸢季拿来扫了一眼,便还给了他。
“这事儿我知道,任斩也给我传了一封。那日你是对的,她不能跟殿下回白泽。”鸢季依旧叹着气。
“殿下他疯了,从白泽出发时便让人开始准备她的住处了,如今婚房都布置好了!如若不是任斩告诉我们,我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穆云重越说越气愤。
“谁说不是呢,若只是金屋藏娇还好,殿下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知道,他要娶宁肃的女儿。”鸢季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都特么要愁死了。”穆云重忍不住飙脏话。
“那日殿下要带元小姐走,你派人拦是对的。可谁能想到螳螂捕蝉,后面有好几只黄雀。现在殿下回京复命后,又寻了一个借口去了边关之地宁官城。你也知道,那里距离古剑山,只隔两座城。”鸢季回道。
鸢季也很愁。那日丢了元绵,殿下虽怒可理智还在,他带着桃星和白名以及几个属下先回白泽复命,自己则留在宁京寻找元绵的下落。殿下在宁国的身份干净的无懈可击,只是这一次,不知典刑司会不会重新查殿下的身份。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动用那层关系了。
“我当时也是心急,现在想来,不应该在宁京动手。现在已经查到是探香楼的人带走了她,但却查不到他们带她去了哪。”穆云重在屋内踱步。
“既是探香楼的人带走了她,她便不会有危险。我明日便出发去古剑山,宁京这边,就都交给你了。”鸢季起身。
“宁京现下暗流涌动,典刑司的眼睛无处不在。传令各部,行动一定要低调,非必要的书信,便不要送过来了。”穆云重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