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声答应了,将阿草从袖子里抱了出来,阿草听说又要跑腿,小脑袋不停摇着,想是犯了懒,不愿意动了。
路曼声从包袱里掏出几块肉干,又给它顺了半天的毛,才总算让它答应了。
而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雷,从来没听过鸟儿还会这么撒娇、讨价还价的。但这么通灵性的鸟儿,要想完成这单任务,希望会大很多。
路曼声详细对阿草说了地址,从这里向东飞行,大约有多少的路程。在哪里停下,将信又送到什么地方去。
即便是人,都难以完成这样的任务,又遑论对大尧陌生得厉害的阿草?路曼声有些担心,阿草该不会迷路迷着,就不知道怎么回来了?
又或者是在路上,碰到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将它从空中射了下来?
但后一种情况几乎不可能,阿草不似寻常的鸟儿,他的飞行高度是很高的,一般的孩子用弹弓或是底下人的弓箭,根本就奈何不了它。最担心的果然还是第一次去的问题,虽然有孟凌东详细讲述,鸟儿的脑子又如何跟人脑一般?
天亮了,阿草也准备完毕,蓄势待发。虽然说,神隼的眼睛在夜晚和白日里一样,但为了这封信能顺利被迟老看到,他们还是决定让阿草在天亮后出发。
路曼声犹豫,阿草反倒跃跃欲试起来。扑扇着翅膀,小脑袋在路曼声的手掌上蹭了蹭,便飞向了高空。
底下人抬头,看着阿草在天空中几个盘旋,便只剩下一个小点,往东边的方向飞去了。
那样的高度,果然让其他的飞禽望尘莫及。
这一夜,他们除了观察周围,也时刻注意着上空的方向。路途并不远,按照平常来看,阿草早就应该回来了。
果然,它还是迷路了。
路曼声开始频繁地看向高空,宫旬注意到这一幕,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路曼声对身边的人,还没有一只鸟儿这般关心。
这个女人,从第一天认识她心就是冷的。被她认可和放在心上的人,她为了他们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都是在所不惜。但若是没有被她放入心底,哪怕是你为她做得太多,她也是不假辞色。
有的时候,宫旬真的忍不住想要问她,难道他为她做的还不够多?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包容?为何她总不愿将他放在心上,像对待温书一行人那样对待他?现在呢,连那只鸟儿都要比他重要得多。
何其的讽刺。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宫旬近乎恶劣的想着,要是那只鸟儿在半路上被人烤了吃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太阳升起来之后,稍作休整,他们就得上路。即便阿草还未回来,他们也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昨日的那些人,虽然都把命留在了这里,难保他们不会在短时间内阻止另一场进攻。
背后那个人要银子有银子,要权力有权力,他一声令下,便有许多亡命徒为他卖命。
“路姐姐,出发了,我相信阿草会找回来的。”闻喜等人已经上了马车,发现路曼声还站在地上,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不,我要在这里等它回来。”路曼声头未回,也没有任何掩饰,而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上。
“三爷,要不再等一会儿,说不定迟老会让阿草带信回来。”孟凌东不忍路曼声担心,也开口道。
“出发!”
“三爷……”
“若那只鸟儿能成功找到迟老,要找到我们就更加轻而易举。不要再耽搁了,与其期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赶到的援兵,还不如我们成功突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