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回仰头看她,明亮的烛火下,殿下未点胭红不饰珠钗的样子很美。
“殿下是在担心我吗?”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是,殿下您说。”
“……我,忘了。”
傅渊回抿紧唇角,已经很努力憋着了,还是忍不住从嗓子里泄出一丝笑来,“殿下放心,若有人胆敢为难臣,臣就放橙意。”
……你当橙意是狗吗?
“小心橙意咬你啊。”沈听听恐吓了一句,忍不住笑了。
她说:“放橙意撑撑场面还成,若真有那不怕死的负隅顽抗,叫你吃了为难的,你就让橙意来找我,或者去找太子殿下。”
傅渊回想想太子殿下的病——虽然这一世是太子落马摔伤了腿,病情有些出入,但出事的时间相差无几,也很让傅渊回忧心了。
上辈子太子殿下就是在筹训新军营时突发恶疾的,前前后后养了两三年,太医砍了一批又一批,都没能救回太子的命。
大盛朝鼎盛之期,先是西州兵败如山,柔夷大军一度杀至九阴山;后痛失储君,太子妃随后血崩而亡,皇帝一夜白头,皇子夺嫡争储斗没了大盛最后一丝血气,等到玄正帝驾鹤西去,皇孙垂髫登基,大盛倾颓之势是拼尽沈听听及文武百官之力都无法力挽狂澜的。
终是沈听听以惊天一响殉葬了大盛泱泱百年基业。
“驸马?驸马!”沈听听不满道:“发什么呆啊,本殿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傅渊回被沈听听拍得一歪,连忙扶住桌子稳住身子,半边肩膀都麻了。
傅渊回苦笑,殿下的力气可真,大。
“臣知道了,殿下放心。”
傅渊回松了松肩膀,说,“殿下早些休息吧。西城军驻扎京师重地,自诩天子近臣、皇上私军,尤其是忠武将军李正,他可是快难啃的硬骨头。”
“本殿又不是狗,啃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