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理农田,司徒理庶民,司寇掌刑法,司马掌军马。
四人不仅是魏国权臣,更有魏国四贤之名,搭上其中任何一门,都对李铮非常重要。
他点了点头,然后一直望着那几个少年。
那一行人,也朝着这边过来了。
当先一人,落了马,走到凉亭之外,高声喊道:“敢问亭中是否为大骊尚德君?”
李铮笑了笑。
起身,迎上去。
“我便是李铮,敢问阁下是?”
“我乃韩氏韩正,大魏司空韩父,正是家父。”
李铮瞧去,见那韩正身量不高,却颇为壮实。
浓眉大眼,方脸阔口,肤色黝黑,气宇轩昂,颇有气势。
他见是李铮,先是行了一礼。
原以为,遇到韩正是偶遇,现在一看,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
“司徒嫡长子之名,我早有耳闻,只是不得一见,今日相逢,不如品茗一叙?”
韩正点头。
“我正有此意!”
韩父是魏王的臣子,他的嫡子在这个时候找上他,真不知道这是韩父的意思,还是韩正的意思。
两人落座,沈胜又泡上了茶水。
这个管家的最大的用处,就是识人和泡茶了。
“尚德君万里之遥,来我大梁,我本该早就拜会了,不想一拖,就拖到了今日,与尚德君在此间相会,并非是偶遇,而是我闻声寻来罢了。”
韩正倒是实诚,他不需要李铮猜测,就直接明说了。
“那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一者,是因尚德君贤明所吸引,二者,我听说几日前,大通钱庄有一位很有身份之人,去拜访了尚德君,似乎那大通钱庄,与尚德君关系不浅,正好我手头有几万两银子,想放在大通钱庄,做点儿营生,因此想借用一下,尚德君之名。
还请尚德君不要介意,毕竟那五十万两白银之事,大梁是人人尽知,并非我有意打探尚德君之事,若是有得罪之处,尚德君尽请直言!”
韩正的话,说得客客气气。
李铮是一点都不相信,他是为了几万两银子的营生,专程来让他这个前太子帮忙。
来大梁将近半月,他算是明白了。
大梁的氏族,都躲着他,韩正是第一个主动上门的人。
“好说,好说,此事简单尔。”
李铮不动声色。
韩正抿了一口茶,又想了想。
“那就多谢尚德君了,我听说那大通钱庄,遍布天下,想来皇都之中,也有其分号,尚德君自皇都中来,那和大通钱庄的关系,很早就结下了吧?”
话中透出的试探,已很明显了。
他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知道,大通钱庄是不是李铮的势力。
一个前太子,满天下的积蓄势力,还能做什么呢?
“咳咳,尚德君初来大梁,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有几个闲钱,都是通过大通钱庄来打点的,若是关系好一些,则赚得多,若是关系一般,则赚的少。
父亲虽为大魏司空,可大魏毕竟是大骊方国,像是大通钱庄这种势力,平日里对我们的高看,还是有限的,尚德君身为我大骊君侯,自不可同日而语!”
李铮哂然。
到底是年少啊。
韩正这是明知自己在撒谎,不免心虚,在问过之后,还怕露了破绽,又接上了一句。
不问还好,一问,更是让李铮笃定。
韩正此来,就是韩父的意思。
魏国四贤,都是大魏王的忠臣,一个这样的人,想了解他的心思,而且还不是亲自来,只是派遣儿子,先做个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