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渡春苑的人终于将门撞开时,就见地上走水一样,到处是酒渍,詹少刚已不见踪影。
皇甫修被反缚双手扔在地上,醉得两眼直翻白眼,浑身像是在酒缸里泡过一样,衣服都被酒湿透了。
据说人被送回去后,足足躺了三天才醒来。
他害怕詹少刚说出自己的隐秘,不敢说是詹少刚灌他的酒,只说自己喝多了。
丞相皇甫延恨自己儿子不争气,跑到渡春苑这种地方醉成这样,气得狠狠揍了皇甫修一顿板子。
皇甫修足足在家躺了一个多月没能出门。
翟暮又一次为客人送酒时。
客人喝得醉醺醺的,搂过翟暮将一杯酒抵到他嘴边要他喝。
翟暮面不改色地喝了,喝完脸上还带着笑意:“谢谢大人赐酒。”
那人哈哈笑了两声,抬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便将他按在榻上,亲了下来。
翟暮侧头,那人亲在了他一边脸颊上。
翟暮笑得温和,“隔壁是四殿下在宴请客人,大人不怕被四殿下的人撞见么?”
那人脸色变了变,动作粗鲁地将翟暮推开:“赶紧滚!”
翟暮被推得跌倒在地,却神色淡定地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退了出去。
他保持着这种笑容,一直走到了渡春苑漆黑的后院厢房,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消失,眸中只有滔天的冷意。
他舀了水,一遍遍清洗被那人摸过亲过的脸颊,恨不得将脸上的皮肤挖掉一般,狠狠地搓着。
直到一边脸颊都发了红,发了疼,他也仍是不停。
手腕陡然被人捏住,力道很重,“既然不喜欢别人碰你,何必要留在这里?”
声音低沉有力,听不出情绪。
翟暮瞳孔缩了缩,片刻后,笑了:“谁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只是不喜欢那人碰我而已。”
他微微侧过头来,对上詹少刚的视线,远处灯笼的光映着他半边微红的脸庞。
他平静地说:“若是不喜欢,我也不会留在这里。”
詹少刚定定地看着他:“翟暮。我盯了你一个多月了。”
所以,不要试图说些言不由衷的话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