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暮仍是没看她,一字字道:“你认错人了。”
秦落羽是真生气了,“翟暮!装不认识有意思吗?”
翟暮沉默了好一会儿,“公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吧。”
秦落羽气道:“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翟暮淡淡道:“因缘际会,阴差阳错。”
秦落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因缘际会,让昔日大秦国铁骨铮铮的将士,如今甘愿在渡春苑这种地方做个送酒的淸倌儿。
想到翟暮被人那样羞辱,神色却如此平静,半点怒气也无,想来,平日该是没少遇到这样的事情。
就因为他腿脚的伤,所以他才这样意气消沉,这样任人作践自己也无所谓吗?
她想了想,“待会你跟我走,别在这里待了。”
“我手脚有伤,出去了也无法谋生,在这渡春苑呆着,好歹能自食其力。”
翟暮顿了顿,又道:“我还有酒要送,公主,请自便。”
秦落羽想起隐医堂,“翟暮,就算要谋生,也不一定要呆在这里,不如”
不如去隐医堂这句话还没说出来,翟暮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我在这里已经呆惯了,其他哪里也不想去。公主,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翟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远处的詹少刚一眼。
秦落羽默默地望着翟暮缓缓消失在长廊拐角,心绪异常复杂。
当初翟暮要是不护着她逃跑,手脚也不会受伤。
对翟暮,她心里总是有些许愧疚之意。
可翟暮不愿意离开,她只能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詹少刚送秦落羽上了回宫的马车,在寂静的长街边站了一会儿,转身回了渡春苑。
皇甫修身边正围着几个容貌秀美的少年人,嘻嘻哈哈在喝酒。
房门突然被人猛地一脚踹开,詹少刚缓缓走了进来。
皇甫修吃了一惊,“詹副统领去而复返,可是有事?”
詹少刚扯唇森然一笑:“詹某来请皇甫公子喝酒。”
那几个少年被赶了出去,房门被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