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是白芷将暗影透漏给秦烈的这个可能,宇文悠然的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她并没有否认,“王爷是从何处知道此人的?”
“以郡主的聪慧应该能想得到。”
宇文悠然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有些气闷,走至窗前,推开窗户,这才觉得好受一些,“王爷的人忠心”
说话间,宇文悠然的视线不经意的滑过对面的醉花楼,却突然在刚刚出了醉花楼的一人身上停下,脸色一凝,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叫木拴,相府的人暗中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的人,今天竟然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影叔叔,将那穿褐色短衫的男子捉来!”
“女人还真是麻烦!”引风一边嘀咕一边嬉皮笑脸的走到离醉花楼不远的货担上,递给货郎一锭银子,“你这货担里的吃食小爷全包了,给小爷送到醉花楼。”
那货郎惊喜交加,他这一担吃食往日挑着在京都转上一圈,也不过能卖上二百文钱,如今掂量着手中银子的分量怎么也得四两往五两去,他还是第一次收到整锭的银子,自然谨慎一些,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了一口,越发的眉开眼笑。
“得嘞!”他登时挑起货担朝着醉花楼去,引风摸了摸鼻子,返身跟在货郎身后,有意识的用用货郎阻挡旁边的视线,王爷可是交待他少露面的,可还不待他想完,便觉得身子一个僵硬,心中警铃大响,可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双脚便离地,被人拎着在街道上消失。
而他先前刻意用货郎遮掩身形,是以并没有多少人发现他的消失,就算是看见了,也只以为是幻觉,就是那货郎,回头看到身后没人,也只是奇怪了一下,还以为他先行离开了。
反正他银子已经付过,货郎难得慷慨一次,将货担也一并交给了醉花楼的护院,便屁颠屁颠的往家赶,心中美美的打算着,在路过张屠夫家时,要割上一块猪肉,然后再去打壶酒,剩下的再凑凑,也该找李媒婆给他说个媳妇了。
相比他的喜色,引风却不怎么好受,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扔进了一个包间,疼的他呲牙裂嘴,抬眼先看到了坐在桌子旁的脸色略黑的秦烈,还以为是王爷恼他不听话,这才让引竹将他拎来,一时倒忽略了秦烈眼底的讶然。
此时,在心中将那货郎骂了个底朝天,若非是他叫卖的声音太大被引乐听到,他又怎么会出醉花楼,又怎么会被拎到王爷和郡主的面前时,有些讪讪道:“王爷……”
正想开口质问的宇文悠然一听顿时停了下来,眼神锋利的甩向秦烈。
引风这才注意到包间里气氛的不同,这才注意到窗户旁的绯红色衣角,心中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顺着衣裙看上去,待看清宇文悠然的容颜,他头皮一麻,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错,根本没有勇气去看自家王爷的脸色,抿起嘴,嘴中一片苦涩,尽力的降低着存在感。
“他是你的人。”明明是询问可是宇文悠然的语气却格外的肯定。
既然被撞破了,秦烈自然不会遮掩,点了点头,算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