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不敢的。”
九千岁微微向前俯下身子,单手撑着下巴凑到她面前,似乎有些无奈道:“罢了,咱家准你问一个问题。”
沈乾听到这话抬眸望向他,就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划了下她的鼻尖:“问吧。”
“为什么用火?”
沈乾缓缓道。
为什么要用火?
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情,虽然九千岁看似酷爱各种剥皮铜炙的残忍厉刑,千般手段让人不寒而栗,但每次真正重大清洗时,他却都是用火。
不论是书中决战时对世家勋贵的大清洗,还是想要除去诸葛鸿与苏媚儿,亦或是这次南巡的火烧龙船,皆是用火。
敬宝曾今说过,九千岁不喜烤肉的糊味,但他却对火刑情有独钟。
沈乾有种预感,这其中的关节或许是她必须要知道的,一切故事的源头。
她看着眼前的人,却见着他平日里似笑非笑的眼眸在听到这句话却变得暗如黑潮,原本扬起的嘴角也渐渐抹平。
他眼帘轻垂,纤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神色,口中却发出一阵古怪的轻笑。
那笑声不似往日讥讽嘲弄,而是诡异阴桀,犹如地狱而来勾魂锁命的无常恶鬼,又如午夜梦回时悄然攀附上脊背的阴森白骨,让人心中生寒。
然后,他的笑声逐渐放肆,尖锐又张狂,在这空旷无人的驿道之上更为惊悚鬼魅,惊起一片飞鸟。
他甚至笑到肩膀抖耸,伸手捂住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