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瑱盯着孙牧野瞧了半天,怎么看这厮都长了一张忠臣的脸。
最令朱瑱心中拍案叫绝的是,与孙牧野整洁的官袍形成强烈对比的。
是官袍下打着补丁的衣衫,还有他那黝黑消瘦的面庞。
单凭这卖相,换哪个不明真相的人来,都会下意识的以为,眼前之人是个难得的清官好官。
只是事实就是这么吊诡,以管窥豹单凭黄三儿交代的几件事情,砍孙牧野十回都有富余。
“孙牧野,你好大的胆子!”
朱瑱这冷不丁的一声厉喝,不光是让孙牧野心里咯噔一声,更是吓到了萧子澄。
他还以为朱瑱要直接发难呢,那此番岂不是要坏事么。
想到这,萧子澄连连给朱瑱使眼色,可朱瑱却看都不看一眼。
孙牧野藏于袖中的双拳紧攥,眼中杀机流转。
只要朱瑱敢下令抓他,于辉手中响箭便会直接发出。
驻扎在造船厂外围的三千府兵,便会将这造船厂层层包围。
到时候无非就是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而已。
“本宫来此地已有两日,竟从不见你前来拜见,孙大人是在轻视本宫么?”
朱瑱的下句话,让帐内的气氛为之一松。
萧子澄心中长出一口气,绷得僵硬的身体缓缓放松。
他娘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可吓死小爷了
孙牧野闻言微微一怔,忙的挤出一个笑容:
“殿下恕罪,近些日臣都在围剿黄三儿,不知太子殿下亲临,臣虽万死却无悔!”
孙牧野伏下身子,将头贴在地面上,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黄三儿为祸海州多年,臣身为海州太守,未能为民除此祸害。
至使连年有商贾钦差死于其手,臣每每念及此处,便顿觉五内俱焚。
那黄三仗着先帝时期遗留的宝船,行踪诡谲来去无踪。
臣此番也是花了大力气,才探查到黄三儿上岸的消息。
若是能一举剿灭这伙巨寇,即便殿下此刻将我的人头高悬于城门,臣心愿已了,虽死无悔!!”
一套情深意切的话说完,孙牧野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