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第三遍也嗝屁了。”
确实没有比这更悲伤的故事了。他将一场壮烈的悲剧演绎成了一场喜剧。他是个天才。
在他还再继续滔滔不绝地时候,我不得不出言打断了他,“徐太浪,我家停电了,我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20了。”
电话那头有了短暂的沉默,就在我误以为是不是信号出了问题的时候,手机那头响起了一个东北老爷儿们操着纯正的东北口音一顿问候,“不是,我就发现你挺de
啊。(嘚儿,大概就是挺虎了吧唧的意思。)我滴个妈呀,那咋整啊!?”
我一边乐呵一边说,“那你接着讲呗,讲到哪儿算到哪儿。”
“那行,我接着讲…… 不是,那这个电量也不够我讲的呀。哎呀,你说我这儿正讲的起劲儿呢!你整这出!那你赶紧用充电宝啊!”
他急了,他急了,他又急了。他就总好跟人急眼儿。但是我一直也没告诉他,他急眼儿的时候特别可爱,像个孩子。
我喜欢跟他聊天,是因为我觉得他的灵魂是干净的。但我偶尔会不耐烦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因为他的灵魂太干净了,且还十分执拗。可我太俗了。
“我没有充电宝。”
“完了,那完了,那一会儿咋整啊?!哎哟,我滴个妈呀!”
他此时此刻好像那个老母猪卡栅栏进退两难。
我在漆黑的房间里,笑的很是放肆。
“哎!对了!你电脑呢!你用你那个电脑登入微信呀!咱两继续聊呀!”
“奥!对奥!我还有电脑,可是电脑上微信语音我不会啊!”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开电脑。
“哎呀!你那手机都只剩下多少电量了!你赶紧滴,你先把微信登入上去,咱俩再研究语音的事儿行吗?”
他的态度很是端正,像是哄小孩儿似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行。”
“哎哟,我滴个妈呀,你可急死我了你。还有多少电量呀?快点儿滴呀。”
“知道了,知道了。那开机不得要时间呐?”电话那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得出来,他很焦灼。
……
“徐太浪……”
“嗯?咋地了?”兴许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他的语气缓和了好多,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又要让他再次暴躁了。
“我家停电了……”
“昂,我知道哇。这不让你赶紧用电脑登入微信呢嘛?”他好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的意思是,我家停电了。那都停电了,哪儿来的网呢?”
时间就在这一刻突然被定格。如果这是一条视频,我一定会在旁边备注上“非静止画面”的字样。
“哎哟!卧槽!……你!哎哟!卧槽!!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卧槽啊!你是不是嘚儿啊!是不是嘚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充斥着我的笑声。太t邪性了!可叹年纪轻轻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哎哎哎,你那个无线呢?不是,你那个手机充电的线呢?你链接到电脑上呀!”
“哦!对对对对!”
“别对了,你赶紧的呀!哎哟,卧槽!”
手机续上电之后,我的脸部也笑的很僵硬了。电话那头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就连被他吐露出来的烟煴都松了一大口气。
漆黑的房间里,徐太浪在手机那头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还是有点怕黑,但是因为徐太浪生动的演说,让我觉得对黑夜的恐惧缓和了很多。他是个很温暖的人。也让我重新拾起了真诚。
但我好像很少跟他提及,我一直以为他是感受的到的。但事实证明,有些话当时如果不说,后面恐怕就不会再有机会去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