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致琼鼻翕动,如玉般指尖似有若无的摩擦掌心。
她唇角扬起微笑弧度,清明杏眸潜藏着溢彩流光,看样子无辜纯真。
“本妃于书房憩枕,怎会前往程先生家中,定是这些人恶意污蔑。”
李侍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闭口否认,旋即取出一方丝帕,正是昨日林清致用来揩手落在程立院子中的。
怎会在李侍郎手中?难道他们搜清程先生院宅?
林清致眯起杏眸,眼尾间,浮现几丝涌动杀意,她偏斜着头,昂起下颌盯着李侍郎。
“单凭这些,就能说明本妃与程先生有染,你丫的脑子被狗啃了。”
“还是说,你觉得陛下脑袋瓜子同你一样,也这般不好使?”
此话一出,全部人噤若寒蝉,皇城脚下,天子眼底,竟有人肆意漫骂,若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恐没人信。
“大胆丑女,陛下睿圣英明,似惶惶烛光,送拂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李侍郎冷哼一声,“单凭一方绣帕,属实俭腹高谈,本官这里,还有你借给程立一百两纹银,以及他留给你的三条丝帕。”
林清致定睛一看,李侍郎手中被风扬起飘袂的,正是前些日子、程立送给自己擦拭未还的锦帕。
她眼眸显露冷冽清光,眉眼间夹杂不耐烦。
显然,此人已经翻腾过自己的芙蓉园,他凭何权利?若非阮灵儿还能有谁?
“证据确凿,你还有话可说?”李侍郎舒了口气,这些日子忍辱和仇恨,似洪流冲堤坝,溃泛成灾。
他就像披着羊皮的狼,终究显露出真实的可憎面目。
时日,经探子回禀,烨亲王妃连夜外出,随后,一路跟踪并观察,又借张家关系,从太后处领了分懿旨,并托付阮美人搜集证据。
这才发现,程立和林清致确实有不少交集。
“王爷云游在外,你身为烨亲王妃,不守礼仪本分,誓王法似无物,今儿本官携官媒来,奉太后懿旨,肃清叛徒,诛杀奸夫狗妇。”
林清致扔了枚银针,刺进李侍郎膝盖,李侍郎普通跪地,双眼仍旧泛着仇恨火星子。
“本妃是陛下亲自赐封,且事态未清,说什么也要等陛下审查清楚,再行定夺,你一介四品侍郎,有何能力缉拿本妃,欲犯上作乱不成?!”
语调冷静自持,带着股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令人莫名产生颤栗心跳,李侍郎瞥了眼莲花腾印子的地板,故作胆大心熊着。
“本官有太后懿旨,你想抗旨么?再说,陛下日理万机,不知何时才会审理此案,不如及早将你扣押牢狱。”
前去口诛笔伐的群众们,见此就像墙头草两边倒般,他们此起彼伏数落林清致挪用西郊住宅一事,吵闹声几乎盖住整座京城。
她头大,徒手勾拳,弄死两个上前的侍卫。
眉眼间,裹挟着杀气和躁动,愈加浓烈,就像是处在癫狂状态的猛兽,一朝反扑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