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庆娥道:“这事我还不清楚呢,这是陆小哥突然决定的事,不过老姐姐您就放心吧,陆小哥疼陈莺就是把谁忘了,也不会忘记你们这一家人的。”
这话陈阿婆不乐意听,陈莺是她孙女,一个外男疼不疼她有什么必要?怎么搞得他们一家跟吸血虫一样一直扒着陆盛不放一样。
陈阿婆热络的语气就淡下来,“那敢情好,我们这一家就等着陆盛一声令下就跟着一起离开。我这儿孩子多就不留你说话了,要将孩子吃的用的都收拾妥当了,省的在路上再发现少什么东西,那才是苦了孩子,我可就这一个孙女舍不得她受苦。”
“我来也没别的事,这也正要回去呢,就不打扰老姐姐你收拾东西了。”知道这是主人逐客,田庆娥笑着告辞。
见田庆娥走远了,陈阿婆去将院门关上,原本还安安静静的四娃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上蹦下跳要坐马车,罗蔓被吵得头疼,让张扬给四娃抱进去。
六娃看的眼热也张开手让抱上去,张扬乐呵呵地为主子的弟弟们服务,小心翼翼地将六娃抱上马车,六娃一进去就哇了一声,“姐姐,过来跟虎奴一起玩,好大的马车呀,可以装这-么-大的虎奴。”小手使劲往左右比划。
罗蔓敬谢不敏,哄孩子这事有人代劳还是让她歇一会吧,于是敷衍道:“那你可要好好比划一下到底能装多少个虎奴了,等你算好了,姐姐就上去和你一起玩。”
“好耶~”虎奴开心地在马车上滚来滚去,到现在他已经会数二十个数了,不过每次数到十的时候就自动归一,罗蔓抽空看了一眼见他一个人玩的乐呵就没有打扰。
棕色的大马猛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不安地刨着前蹄,陈策走了过来摸着它的鬃毛,棕马立刻安静下来,粗重的鼻息喷在他的手心。
以前跑商的时候,如果遇到驿站和客栈会有马倌过来帮忙喂马,将马匹吃着新鲜的草料喝着甘甜的泉水,四肢矫健、皮毛顺滑,但是有时候也会露宿荒野,他作为镖局里的编外人员,不但不能和队里的镖师一样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走在货物的前方开路,还要经常负责喂养队伍里拉着货物的马匹。
对于如何安抚和喂养他还算有些心得。
罗孝彦问:“陈叔到时候是谁赶车?你有学过驾车吗?”
“赶车有什么难的,你要是想学等路上我教你,不过要学会驾车你还要学会如何跟马相处,马是我们的最好的伙伴,能带我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只有跟它熟悉了,它才会任你驱使。”
罗孝彦侧着头听陈叔说关于养护马匹的注意点,四娃在马车上跑进跑出。
陈莺围着马车打转,看起来闷闷不乐。
五娃心细注意到她情绪不太好,轻声细语地道:“陈莺,你是在想你的大红马吗?”
陈莺点点头,“我的大红马去了美丽的草原了,可是我很想它,它年纪那么大了,会不会有人抢它的草吃呢?要是它饿着了怎么办?”
五娃想起有一次偷听陈阿婆和陈叔讲话,陈莺的大红马死了,被藏起来的马肉还被流民给分吃了,就是最后一点马肉也被拿出去吸引狼群了,陈莺真可怜。
“无边无际的草原还会缺少青草?它会生活的很好的,你该去和你的新朋友见面了。”五娃指了指院子中间的大马,它身强体壮,在二哥和陈叔的安抚下温顺亲昵,如果陈莺像照顾老马一样照顾它的话,想必它一定能陪伴她很久。
陈莺看着小心翼翼摸着棕马的二娃哥哥,不知道想到什么陈莺顿时笑起来,“二娃哥哥好傻呀,轻轻地摸马儿它不会痛的。”
五娃轻轻推了她一下,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五娃弯起嘴角,“去吧,你可是最会跟马儿相处的黄鹂鸟呀,可以去帮帮二哥,告诉它如何获得一只马的友谊。”
陈莺仿佛受到了鼓励,整理一下自己的袄裙,蹦蹦跳跳地过去了。
一旁的罗蔓听的目瞪口呆,这是六岁小朋友的思维吗?而且这说服安慰人的手法格外熟悉。
“五娃你这”
五娃脸上笑顿时收敛了,淡淡地看向罗蔓,最后垂下眼帘说:“大姐,我学的不像吗?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这样用谎言安慰小孩子。”
罗蔓吸了一口冷气,这孩子对她的敌意一直没有消减,好像上一次围着火堆讲故事讲诗歌的美好画面都是泡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