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蓦然一怔:“可是,南宁国这般大,我不可能做得到……”
时倦道:“我从大夏国边境过来,经过洛邑城时,能看到里面住了满户的人家。”
女帝没想到话题突然跳到这里,愣了愣。
“因为那里家家户户几乎都点着蜡烛。”时倦拂去身上的花瓣,垂着眼,“那时是夜晚,可从城头到街尾,都能看到亮光。”
“你把南宁打理得很好。”
女帝站在青石路上,眼眶渐渐红了。
“皇兄……”
“公子,”驼着背的老太监死死拧着眉,“你为何不答应?”
时倦送走了女帝,转身往府里走:“答应什么?”
“那个帝位,你为何不要?!”
“我不是说了?”时倦疑惑地看着他,“我要它没什么用。”
就算真的坐上去,也顶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
老太监拳头攥得咔嚓响:“可这本该是你的位置!你就这么放弃,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不甘心吗?你对得起当年对你那么好的陛下和娘娘吗?!”
时倦听着这番话:“他们死前没说要我做皇帝,只要我能活着。”
老太监佝偻着背,气得猛地扬起手掌,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所以你就这么放弃皇位?封王是你拉下马的,难道就不惧日后因为功高盖主被忌惮吗?!”
时倦停下脚步,终于转头看向他,狭长的眼尾没入鬓间墨发里,剪影很淡,却莫名得惊心动魄。
他道:“你希望我当皇帝,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