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楚贺平素很少来这儿,现在看着这街景,反倒更容易触景生情。
那年看完梁祝出来,她只顾着伤心,低着头跟在他身后面走,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他生气,频频被瞪了一路。
现在却似反过来了。
胤祥见她停下,才走到了她面前。
吉布楚贺抬眸望向他,问道:“那时候,你在生什么气呢?”
她一直不懂。
胤祥被她问住,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似乎有这么回事。
他抖开手上的外氅,亲自给吉布楚贺披上,边系绳结边说:
“若说小时候,我气你不外乎别的——我气你呆,不知情为何物,更气你看不懂我的情意。后来我以为你躲着我,便是拒绝我,只是不想伤了彼此青梅竹马的情分,不好意思把话说开。”
胤祥为吉布楚贺系好了衣裳,缓缓放下手,看着她低语:
“后来你真的把话说开了,我也只当你心里没我,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直到不久前,我才明白,你当初说的’红线’是什么意思。”
吉布楚贺垂着眼睑,遮住了眸中流动的情绪。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未来的福晋的时候,兵部尚书家的七格格,温文尔雅,落落大方,还有那么好的出身和家世。他们连八字都那么合,怎么能说不是天注定的姻缘。
所以,在胤祥最后一次来找她的时候,她在两个人的手上绑了一根红线,向他展示:
强行绑上的红线,是很容易断掉的。强求的结果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那些真正的红线是看不见的,看不见也剪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