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取下那条缠满细小倒勾的长鞭,一鞭子下去,能生生刮下一层血肉,只需百十来下,就可将一个活人剔成一具枯骨。

这种凡间刑具,在人间是酷刑,但对修士来说,顶多只是些皮外苦,并不如法器伤人厉害,秋玉膏能轻而易举修复受损的皮肉。

褚珀控制不住地偏头看他,对上宴月亭那双幽蓝的眼睛,对方甚至对她安抚般地笑了下。褚珀咬紧牙关,认命地闭上眼睛。

她的脸颊被泪染得湿漉漉的,眼眶已经哭得泛红,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紧抿的唇上有一抹血痕,她把嘴唇咬破了。

褚珀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宴月亭过分的目光,烧灼得她脸上像蚂蚁爬过一般痒。

【宴月亭握紧手中长鞭,心中止不住涌上口口,但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太一样,不只是杀心……宴月亭倏地回过神来,及时扼制住了心中的想法。】

又来了又来了,褚珀热泪顺着眼角滑落,旁白,你他妈的有本事把话说完!

没想到旁白真的如她所愿地再次响起:

【他想让她哭得更惨。】

褚珀:“……”谢谢,她人麻了。

呜一声,长鞭扬起。褚珀浑身一抖,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宴月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兴奋的情绪波动,他嘴角的笑扩大了几分,瞳孔剧烈一收,轻喃道:“捉到你了。”

刺眼的亮光冲破封闭的石室。

“什么——臭小子,你竟然敢骗我!”密闭的石室忽然之间分崩离析,不甘心的怒吼充斥在耳边,“初进云城的时候,你还对她充满杀心,现在竟然犹豫……”

宴月亭冷漠打断他,“我不喜欢别人窥探我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