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放肆地在纸上写了无数个“见贤思栖”,用的还是这谁都想拿的笔。他想,如今走到了这个位置,便不会再叫人看不起了吧?如今的太后,也应当不会蒙羞了。
昱贤帝想着想着,竟然笑了起来。
无常在旁看着,却半分也没有感觉到他的喜悦,倒是感觉这笑声里,夹杂着不少悲凉的意味。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终究是什么也没。
……
……
昭阳长公主云游回京的消息传得飞快,不过半日的时间,在待产的秦栖都有所耳闻了。
舒展啧啧称奇,“这个赵宣清,回来的声势倒是闹得大,离京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般嚣张?还出京云游,我呸!”
陆淮嫌弃地看他一眼,“要呸出去呸,呸到我府上可是要十两银子一口的。”
舒展噎了一噎,怒道:“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的确有过这个打算。”陆淮慢悠悠地削着苹果,状似为难地叹了口气,“只是家中娇妻温软,又有孕在身。实在是移不开脚,便作罢了,只能靠收收洒扫费,来养活一家子了。”
完,他还凉凉地看了一眼舒展,扯了扯嘴角,“你肯定是不懂的,我也不怪你,毕竟有的人连个媳妇儿都还没着落呢,你是吧?”
舒展:“???”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可是我没有证据。
舒展特别想怼他一句瞧不起谁呢,又觉得底气不足,心塞得紧。皱了皱眉心,他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用力地哼了一声。
陆淮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勾了起来,“这杯茶五两银子,那边结一下,顺便将茶杯清洗干净。若是不洗,将额外多收二两银子的清洗费,可以一起结清,多谢。”
舒展:“……”他刚咽进嗓子里的,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么?
看着他憋屈的样子,秦栖忍俊不禁,轻轻拍了一下陆淮,嗔他一眼,“行了,哪儿有你这样待客的呀,心人家以后不来了。”
见她笑了,陆淮也勾了勾唇。笑了就好,笑了他便达到目的了,舒子翔这厮,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不来就不来,你我二人独处岂不是更好?”他眨了眨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真真儿像那话本里的狐妖一样,勾让紧。
若不是秦栖深知他的痞性,只怕真是要被他撩拨了去。
舒展:“……”其实他现在走也来得及。
“对了。”秦栖看向舒展,“子绘呢?”
提起妹妹,舒展就有些郁闷。
舒婳自那日从腈国回来之后,便整日坐在院子里。有时候是发呆,有时候是拿着针线在给秦栖未出世的孩子做衣裳。
每次去院里找她,她都是言笑晏晏的,却绝口不提在腈国的事。尽管她总是笑着,舒展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来,总觉得她有事儿瞒着他们。
只是她不愿。
今日他来寻陆淮,舒婳本是要一同前来的,只是临时想起她那衣裳还没缝完,索性等她缝好了再来。
思及此,舒展道:“她还在府里,要给干儿子做衣裳,改日再来。”
秦栖了然地点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