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仁帝皱起浓眉,脸上看不出喜怒。
善元子表面没什么,心中却惴惴。
他并不知,建仁帝实则在心中暗暗想着心事。
本来晚香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无法孕育子嗣,致使建仁帝希望落空,因此而大怒。突然善元子来与他说,他即将神功大成,此事算是一喜,可神功大成偏偏要暂时戒了女色,以免影响修炼。
这一饮一啄,看似无常,冥冥之中却暗合天意。
让建仁帝感叹之余又体会到一丝天道的偶然,让他不禁心中生喜,也没再跟善元子多说,而是说突然悟道让其退下。
等善元子离了玉溪宫,回到占星阁,一身汗早已是湿透了他的道袍。
阁中,善成子靠在法座上,两个执扇的道童正轻轻地为他打着扇子。
法座前放着一尊鎏金镂刻的三足冰釜,冰釜里堆着正冒着白烟的冰山,随着扇子的煽动,阵阵凉意翩然而至,在这炎热的夏日中真是极致的享受。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大热天的,你不待在屋里歇凉,跑到外头去做甚?”善成子悠哉悠哉道,示意道童给他端水,顷刻一碗放了蜜的酸梅汤下肚,真是从汗毛眼里都透着舒坦。
“歇凉?”见善成子这样,对比自己的狼狈,善元子哪还有什么好脸色,“你能歇着,难道我也能歇着?都歇着,哪天命都不保!”
此时的善元子哪还有人前的仙风道骨,骂完张罗着脱下外面的道袍,又挥手让两个道童退下,明显有话和师弟说。
“师兄,你这到底是咋了?”
善成子也看出不对,搔搔脑袋坐了起来。
他本就体型痴胖,这两年更是胖得厉害,一动起来,身上的肉山一阵颤动,若不是一头的白发衬着,和那乡间的屠户也不差,看得善元子又是气恼又是心生无力感。
“这地方我们估计待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