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成这样,明摆着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秦姑姑和芍药也只能听着她骂了发泄。
“不行!哀家得想个法子,她如今不过花信之年,哀家却已垂垂老矣,她一天不死,她这个母后皇太后就要一直压在哀家头上,那是不是等哀家殡天那日,还得对她伏低做小!?”骂了一会儿,昭安太后突然忿忿道。
秦姑姑和芍药惊骇,因为太后此言很明显是动了什么心思。
且不说事情能不能成,光陛下知晓了都不会轻饶了她们,可昭安太后下了决定,又哪是她们能够阻止的。
天色阴沉,乌压压的云层遮天蔽日,仿佛顷刻就要下雨。
宁寿宫里,一改往日欢声笑语,寂静得厉害。
殿门紧闭,往日像鲜花儿一样的宫女一个不见,倒是改为了数十个垂眉耷眼看着就一脸丧气的太监守在殿门外。
“抱琴、侍书……”
“问玉……”
杜晚香从凤床上跌了下来,她穿着白色的寝衣,缎子似的乌黑长发没挽髻,而是披散在身后。
巴掌大的小脸,虽因这些日子病了显得有些苍白羸弱,可恰恰是这样,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之态。
是呀,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不过花信之年的绝色女子,竟然是昌国万万人之上的昭圣太后。
而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的养子,也就是皇帝赵柯。
赵柯一身靛蓝色暗纹龙袍,身姿挺拔,卓然独立,高高束起的独髻,鬓角有几缕墨发垂落。
一阵寒风拂过,烛光摇曳。乍明乍暗之间,清俊的面庞一改往日恭谨顺从的神态,而是变得阴沉而冷郁。
“问玉,问玉,问玉,你总是念着问玉,你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念着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