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狂士是秀才出身,只要是秀才就能享受到这种特殊待遇,何况他们还有功名在身。县太爷再一次拍响惊堂木,威严地说道:“肃静!肃静!”就像苍蝇哄哄的声音再一次被镇压下去。
“原告,你有什么冤屈要告被告呢?”县太爷对刘顺同还是挺和蔼的,这样的官已经很少见了;刘顺同赶紧跪爬了两步,对着县太爷大声喊道:“青天大老爷,请您为我们做主啊!”
刘顺同开始说了,也无非是把情况再重复一遍,秀姑被姚大狂士拐骗,藏在姚府找不到人影的过程。当然,他也诉说了自己的请求,对此等道德败坏之人一定要绳之以法,严加惩办;因为姚大狂士的所作所为已经人神共愤,法理难容,刘顺同永远也不会忘记所受的耻辱!
当然,这都是在家的时候经过多次演练了的,以防不测;刘顺同不辱使命,慷慨激昂如流水般的诉说出来,让听者动容。
“被告姚士儒,你有什么话说?”县太爷耐心地听刘顺同说完,接着又问姚大狂士。姚大狂士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双手抱拳说:“大人,休得听他一面之辞,容学生分说一二。”
县太爷点头应允。姚大狂士继续说道:“大人,古人说得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当日我碰见秀姑,就以为神仙下凡,顿生爱慕之心;学生爱上仙女,岂不是天下美谈?学生觉得没有不应该的。”
真是一派胡言!听姚大狂士咬文嚼字,似乎很中听,但他说的是谁家的理?完全是狡辩!刘顺同忍不住,对县太爷说:“大老爷,他这是狡辩!大街上红男绿女多的是,他就能随便骗进家吗?”
但姚大狂士还是不慌不忙,等刘顺同说完,才接过去说:“大人,他说得不错,的确不能随便领。但我并没有接着往家领,我们是书香门第,怎么能做出这样无理之事?”
“原告刘顺同,在被告陈述的时候,不许插话!”县太爷严厉的斥责了刘顺同;据说当官的身上都有瘆人毛,刘顺同马上就吓得低下头,答应道:“是,大老爷。”
“大人,男女相悦,古已有之,何况当今的英吉利王国都支持自由恋爱?!学生当时因为心生爱慕,秀姑小姐又貌美年少,真乃天生的一对,所以也就不曾仔细问及秀姑娘子的具体情况,当然更不知道秀姑是已经嫁人还是尚未嫁娶。而且,在和秀姑鱼水之欢后,我已经知道她是一个处子,能够抱得美人归,我当然死而无憾了!”
姚大狂士说话就象写文章,把这肮脏的事情说得无限美好,甚至连洋人也抬出来吓唬百姓,把刘顺同气得呼哧呼哧喘粗气。但是,他接受刚才的教训,怕县太爷再生气,会把他赶出大堂,所已竟不敢说话。
“下流!无耻!”有人在外面喊着,显然是对着姚大狂士说得。但是因为远了点,县太爷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也就当作没有听见。姚大狂士当然能听见,似乎是回答这声音,又像是在陈述自己的观点:“也许有人说我做得不对,我承认,自己确实太仓促。但我们毕竟是两情相悦;既然造成刘家名誉的损失,我愿意在刘家休掉秀姑后,补偿他们的损失,这样总该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