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王法不容;刘顺同就是再愤怒,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秀姑虽然让姚大狂士勾引在家一个多月,但私奔是秀姑自愿,责任也在她,况且刘顺同偏偏遇见了姚大狂士这样一个讼棍,就只能说刘顺同倒霉:找了这么个儿媳妇不要脸了,怪谁?!
而且,他们也都明白,姚家是有功名的人,绰绰有名的豪绅,连县衙,县太爷都要给姚大狂士留面子敬坐,何况刘顺同是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刘同顺说的是实话,他们有冤无处诉。于是大家又和原来一样,闷不作声。
大清律条,只要是考中秀才,县衙就不敢随便抓人,而且进县衙还要给他们赐坐,更何况姚家是有功名的人。就是犯了法,不经过三堂对案,县官也不敢随便把他抓起来!
白振羽已经做过多方面的询问,想告姚大狂士拐骗罪;但刘顺同的这件事,要想扳倒姚大狂士,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且,最后的结果也十有八九会败诉。因为他们报仇的唯一办法,就是和姚大狂士打官司,但却丝毫没有打赢的把握。
其实,这又谈何容易?从他们回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报官,把姚大狂士绳之以法。为此,白振羽也偷偷找县衙里的人送礼打听了,回答是胜算微乎其微,因为秀姑和姚大狂士你情我愿,充其量顶多算秀姑私奔,连两个人通奸的说法都似乎有些勉强。
“姐夫,秀姑说话了没有?”白振羽对刘顺同说。从秀姑回来,刘顺同和儿子就展开追问,问姚大狂士是不是把她骗去的。但秀姑一直不说话,无论怎样。
刘顺同不想打秀姑,但刘庚年却可以打她。庚年虽然还小,但朦朦胧胧中也知道秀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于是就用腰带死命的抽打。这时候身上穿得单薄,就算刘庚年没有多大力气,但抽在秀姑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更可气的是,秀姑够坚决,刘庚年对她的殴打,并没有让秀姑说一句话。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刘顺同一直没有想打官司的缘故。白振羽每天都来这里探听秀姑的口风,也劝秀姑,连哄带吓。他是秀姑的长辈,不好意思动手,虽然他很想接过刘庚年手中的腰带,在秀姑的身上出出气。
其实他们早就想出一口腌臜气,但秀姑不说话,他们就没有告状的把握,打不赢也就没有什么意义。刘顺同说:“唉,真是家门不幸!昨天气得我从孩子手中夺过腰带,狠狠地抽了她两下,但她也只是咬紧牙,始终不说一句话。”
大家都恨得咬牙,但又毫无办法,秀姑是一个非常倔强的人。在这个时候,他们不敢对秀姑施以更大的惩罚,因为兹事体大,他们害怕秀姑破罐子破摔,这样就更难达到自己的目的。
“姐夫,让我再去劝说她吧,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来头。”白振羽对刘顺同无奈地说道:“只要是她能张嘴,我们就能说动她;让她为我们挣回点面子,就全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