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张翼德!他怎会出现在此!”
直到来人的模样清晰入眼,张郃面如金纸,心如死灰,脑袋仿佛再一次被狠狠重击。
这一仗,着实发生了太多离奇之事——
如果说不善掌兵的诸葛亮得以步御骑,多少有点算计的成分,那么应该在南山就被烧死的蜀军伏兵,为何会在次日出现于南山以北埋伏,这是一个未解之谜,莫非他们跑得比马儿还快?
还有张飞张翼德之踪影——斜谷、陈仓两地还牢牢握在魏军手中,汉中至关中的路途被堵得水泄不通,此人如何能够飞出重重防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必经之路?
前有虎狼,后有追兵,如要硬闯,偏偏前两仗将甲胄兵器丢了大半——实在不必怀疑,眼下已是绝境了。
在场魏军将士也都已明白此刻的境地,绝大部分人皆默默将目光投向主心骨张郃,看他如何决断,也有性子刚烈的,激愤之下嚷道:
“将军,蜀军欺人太甚,如此太也窝囊了!不如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张郃摆了摆手,强压下各种声音,在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叹后,纵马直趋阵前。
许是老对手之间特有的默契,张飞见状,亦一夹马腹,加速向前,两人遂在两军阵前勒马停顿,各用利箭一般的目光,注视对方。
时天高云淡,群鸦无声,唯有北风萧索,吹得两人袍甲猎猎,须发皆张。
终是魏军处于绝对劣势,张郃一正袍甲,抱拳道:“八濛一别,不觉已有数载,今见汉将军飞风采依旧,郃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