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读大学是没学费的,国家和省里的拨款也是定额定量,学校也穷得很。
省大校园内都种起了菜,一方面方便农学系的同学做研究,另一方面嘛丰富食堂的菜色。
化学系没有菜地,不过倒也不缺资源。毕竟老师们经常去一些化工厂、机械厂帮忙。投桃报李,这些国营工厂总会给一些本场特产。
石油和煤都不缺。
但人家是每个月准时送来,现在还没到时候呢,就用完了,这好像不太好。
小林老师说完有些忐忑,要不我制定个实验室标准,额定用量?
系主任推了推眼镜,她用这玩意儿胡搞了?
那倒没有,是在做聚酯,我看了下做的还挺不错,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书,说是要做的聚酯纤维要特别的细,所以现在一直在重复实验。
又没浪费,你怕什么?系主任瞪了一眼,学生有求知精神是好事,我还怕他们畏手畏脚连实验都不敢做呢,你看这些一年级的学生,有几个跟阮文似的?
小林老师觉得这下子骂的人有点多,他们倒也没偷懒,就是基础差,都在补基础知识。
知道,我脑子又没糊涂,可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别看考上了大学,但也不见得是人才,更别说是天才了。
风口上猪都能飞起,话糙理不糙啊。
小林老师轻咳了声,那我就不折腾了。
我给李厂长打电话,回头你去炼油厂那边弄两桶油回来。对了,跟阮文说一声,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别不好意思。
他十分中意这个学生,不止是阮文当初舍弃清北而选择本校。
更重要的是,从阮文身上,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人上了年纪,总是容易想东想西,系主任摇了摇头,继续忙碌起来,他在编纂教材。
新一届的招生开始,大学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也快退休了,总该做点什么留给系里才是。
阮文和谢蓟生再度见面,已经是六月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