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由来的无声叹息,把那花瓣捡了去,捏在手心里把玩,我来跟你辞行。

辞行?

这个词让阮文一愣,抱在臂弯里的工具箱直直往地上落去。

谢蓟生眼疾脚快,脚尖挑住了工具箱,膝盖绷直往上一顶,那工具箱稳稳地拿在手中。

他手心宽阔,仿佛能容纳天地一般。

阮文从他手里接过工具箱,因为心神恍惚,不小心碰到了谢蓟生的手背。

这人的手有些凉,仿佛这夜色。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谢蓟生,那时候他在半山腰冻了个半死,也是这么凉飕飕的。

时间过得可真快,她和谢蓟生认识都一年了呢。

那是高升吗?恭喜小谢同志。

诚挚的笑容让谢蓟生想起了汪叔养的一盆昙花,夜色中悄然绽放美的惊心动魄。

这是我的地址。

他把小纸条塞到阮文手里,女孩子的手软软的,有点像是汪叔小时候带他吃的棉花糖,一口咬下去,嘴里甜丝丝的。

谢蓟生的笑容在眼底起了波澜,若是遇到任何麻烦,都可以找我。

阮文歪头看着他,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吗?

阮姑姑说,她的父母是科学家。

阮姑姑还说,小谢同志说这涉及到国家机密,所以爸妈没办法联系她。

阮文又不傻,大约猜出了她爸妈的身份。

所以现在谢蓟生跟她说,有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找他,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