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曲谙被连宵无情从被褥里扒出来,同样在其中的黑猫立刻感觉不妙,毫不犹豫地从曲谙怀里跳出来,躲进柜子下。
曲谙睡得正香,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遭遇非人待遇,抱紧被子求饶道:“让我再睡会儿吧……”
“你还想睡?昨日从下午睡到现在,还不够么?”连宵满面怒容,清俊的眉目像烧起来似的。他擒着曲谙的肩使劲晃,“昨天喝了多少,老实给我说清楚!”
曲谙身处十二级地震中心,颤颤巍巍比了个二。
连宵停手,看着眼冒金星的曲谙冷哼一声,“真有你的。”说罢,他抬起一手,冷声道:“来啊。”
扒在门口看热闹的小藤当即领悟,送上一物——刮痧板。
下一刻,高亢的惨叫响彻和安医馆,连绵不断,一声更比一声高。
一刻钟后。
曲谙红着眼睛,光裸的上身白皙清瘦,后背却由为恐怖,像红色系的颜料打翻在上面似的,惨不忍睹。
连宵出了点汗,见着曲谙这副吃了苦头的可怜样,终于收回了一身怒火,以温和的连大夫口吻道:“抬手,穿上衣裳。”
衣服碰着曲谙的背,曲谙就嘶地一抽,抗拒道:“疼呢,不想穿。”
“不穿你定会染上风寒,明日就得再刮一次,如何?”连宵威胁。
曲谙只好惨兮兮地穿上衣裳,随后趴着动也不想动。
他遭了一番罪,头发散乱,几缕贴着脸畔,眉心还蹙着,鼻头微红,就如同一朵被风吹霜打后的小花,可蔫儿。
连宵心软了些,坐在他身边,摸摸他的头发以表安慰,“你喝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对身体无益,须尽快排出。我说了你好几次,你却总是不听。”
“下次一定听。”曲谙虚弱道。
“还想有下次?过会儿我就让人把你的床底掀了。”连宵一扬眉。
曲谙忙闭眼做可怜状。
“还不起来,用饭,今日的早膳全吃了。”连宵道,“今后若不小心把你的皮刮下来,就只剩骨头了。”
曲谙惊笑了,“连大夫,你我无冤无仇吧?”
连宵也笑了,“少贫。”
两人吃着早饭,有人来向连宵汇报,说昨天来的那俩人已经离开九圩了。
连宵点头说好。
曲谙问:“熟人?”
连宵道:“不算,就昨天跟你说的,那边的人路过此地,不过无事发生。”
曲谙露出茫然表情,连宵的话没头没尾,他没听明白。
连宵随口问:“昨夜应当没什么怪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