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定国公府时还未到晌午,他们没有叫人通传,下了车便直接进去。
后院里,暥儿和铭儿蹲在地上玩弹珠,元宝在一旁练剑,祝云璟和贺怀翎今日休沐,都在家中,正靠在一旁的廊下一块看书说笑。
祝云瑄和梁祯大步进来,暥儿第一个看到他们,站起身嘴里叫着“父皇父亲”,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撞进了祝云瑄怀里。
祝云瑄笑着将人抱起,小孩大了一岁最近又沉了不少,他抱着已经很吃力了,梁祯见状,顺手将孩子接了过去。
祝云璟迎上前来:“来之前怎么不叫人先来说一声?我们也好准备准备迎驾。”
“迎什么驾啊,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这里又没有外人,”祝云瑄说着制止住了欲要见礼的贺怀翎,“坐下说话吧。”
梁祯抱着儿子,笑问他:“暥儿想我们了吗?”
小孩儿搂着他的脖子嘻嘻笑:“想父皇,不想父亲。”
梁祯顿时气笑了:“好你个小没良心的,父亲白疼你了,亏得父亲还特地给你弄了匹小马驹来,你就是这么对父亲的?”
闻言,暥儿的双眼顿时亮了:“真的吗?小马驹在哪里?暥儿要看!”
梁祯故意逗他:“那你想不想父亲?不想父亲不给你了。”
小孩儿立马点头,大声道:“想!”
祝云瑄默许了梁祯抢功劳的举动,并未说马驹其实是他挑的,笑着与众人解释:“暥儿听说元宝得了匹马驹,也嚷着想要,我们就去马场给他挑了匹来,也给铭儿选了一匹,都在外头院子里。”
祝云璟不赞同道:“你这也太宠孩子了,他们才几岁,骑什么马。”
“没事的,叫人多盯着些,别叫他们乱来就行了。”
男孩子都是喜欢马的,一听到有马驹,几个孩子都兴奋起来,元宝带着两个弟弟去前院看马,剩下四个大人坐下喝茶闲聊。
祝云璟他们是去年年底时回的京,贺怀翎如今在京中任职京卫军统领,正是意气风发时,祝云璟则比年少时性情平和了许多,已经没了在外头到处跑的兴致,也领了个编修前朝书籍的闲职打发时间,醉心于书海中,时不时进宫陪祝云瑄说说话,日子同样过得悠哉。
在定国公府用了午膳,又闲聊了半个下午,祝云瑄他们才抱起昏昏欲睡的儿子,告辞回宫。
坐上车,暥儿在半梦半醒中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祝云瑄,下意识地喊他:“爹爹。”
自回宫后,暥儿便被那些个太师太傅教导,只能称呼祝云瑄父皇,小孩儿闹了好一阵别扭才改了口,如今只有时与祝云瑄撒娇,或是如现在这样睡迷糊了,才会喊他爹爹。
“爹爹在,”祝云瑄将孩子抱在怀里,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头毛,“你睡吧。”
暥儿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手里还捏着祝云瑄在庙会上给他买的竹龙。
梁祯伸手刮了刮睡梦中的儿子的鼻子,见祝云瑄神色困顿,将他揽进怀里:“你也睡一会吧,我看着你们。”
祝云瑄点点头,靠着他,安然地闭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