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去洗漱下,天快黑了,”姜子寒抓着钟二肩膀掐了两下,驾着胳膊把她往起提溜,“一会儿我们也去放河灯,然后带你去畅囍楼吃小甜糕……”
钟二做了那么不要脸的梦,属实也不太好意思再跟余己待一块儿。她朝窗外瞅了一眼,天色将沉,一整天没找到机会掀帷帽,还睡着了,总不能黑天了还赖在这里不走,正要随着姜子寒的力道起身,突然桌底下被轻轻蹭了下小腿。
钟二险些蹦起来,好容易才压抑住,一把就甩了姜子寒,脸色有淡淡的红晕蔓延,她捂着额头,吭哧道:“有些晕,等我……缓,缓缓。”
而此刻她的脑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上蹿下跳,刚才她被蹭了下小腿,这本来没什么,坐在一个桌子,碰个脚什么的……很寻常。
关键是姜子寒在她身边站着的,余己坐在她对面,而桌子隔在中间,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是不经意的蹭上,余己要够着她,需要将腿伸直……
钟二搓着脑门,被蹭了这一下,懵逼之余,忍不住借着揉额头的缝隙,偷偷的看向余己,心中暗道余己不像是这么骚的人,那是……
她还没想出个二五六,小腿又被蹭了下,钟二手指尖一哆嗦,这突如其来的骚,叫她怎么接招?
“怎么会晕,余己你帮她看看。”
姜子寒话音一落,钟二手腕就被余己自然而然的拽过去,她指尖还带着细碎的抖,脑子里的草泥马们,仍旧在不停的狂奔。
微凉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钟二脑子里猛然一道霹雳过后,草泥马们横尸遍地,余己不会是对她——不不不,不可能,虽然余己口口声声说他跟姜子寒不是那种关系,但是原书中,他明明是姜子寒的男宠,登基之后,甚至弄到后宫养着的难道还能是兄弟情?
钟二脑中百转千回,余己手却只是搭了片刻即放。
“怎么回事?”姜子寒摸了下钟二的额头,一脸担忧道。
余己没吭声,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桌上温度正好的粥朝着钟二推了推。
钟二恍然大悟,这是因为他帮她煮了粥,她没喝就要走,他不乐意了?
“啊!”钟二一惊一乍道:“是是是,我是饿了,我先……”
呼噜呼噜一碗粥,喝水一样就下去了。钟二掏出锦帕抹了抹嘴,眼睛又朝着余己溜——粥喝了,行了吗?祖宗。
她还特意把小腿朝着前头伸了伸,以便余己能轻易蹭到,但是等了片刻,余己没再蹭,她吁出一口气,表示自己不晕了。
钟二跟姜子寒走到里间门口,要出去时,没忍住回头看了余己一眼。余己的帷帽也正对着她,无声无息,看不到任何的表情,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在看着她,但她莫名觉得心尖儿被什么轻轻蹭了下,像刚才小腿上的触感,轻的几不可查,但是没法忽视。
她本来是不想跟着姜子寒去任何地方,想找借口把晚上放什么鬼的河灯约给推了。
但是姜子寒一路直接跟到房门口等,她也没找到什么好借口,只得硬着头皮回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