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子威力很大,钟二嗅了一口,就昏过去了,不过她冲着捣药小桌子倒下去的头,落在了余己手臂上。
窗沿上的粥还开着,哪怕是开着窗户,屋子里也被随着热气弥漫的香味填满,青鸾十分躁动,在余己的肩头窜来窜去,想朝着他的帷帽后头钻,又不敢。
余己将钟二放成趴伏在桌上的姿势,到窗边灭了炭火,用小碗盛好了粥,端过来放在钟二的面前。
然后他又将那翠绿的药瓶拿出来,凑近钟二的鼻尖停顿了一会儿,转身将药瓶重新放回药格子顶上,过了一会儿,钟二便悠悠的醒过来。
“嗯……妈……”钟二吭叽了两声,睁开眼就看到了面前摆着的米粥。
余己正在包最后一包药,帷帽转向钟二,淡淡道:“不说饿了吗,粥喝了之后,回去休息吧。”
钟二一脸状况之外,听余己顿了顿又道:“今天谢谢你,晚上……”
“玉儿,你在这儿待了一整天么?”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间进来的姜子寒,打断了余己的话。
姜子寒语气带着惊讶,余己生性孤僻,为人淡漠,连伺候的下人都不用,随身又有致命毒蛇,他府中侍卫,最开始对余己存好奇,有两个主动接触的,后来都被他的性子弄的不了了之,从未见过有人肯和他待着。
至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类的,换成其他人他或许会怀疑,但是余己的样子……不可能的。
钟二一脸迷茫的转过头,半眯着眼,还陷在方才的梦中不可自拔。
梦里的场景是先前她们吃饭的那个小亭子,四处悬挂的都是随风飞扬的白纱。
周围很安静,连水上木廊都没了,小亭子四面环湖,没有桌子,只能看到余己背对着她站在亭子边。
她走上前去抱人,梦里自己还纳闷,余己身上有青鸾,她应该害怕,但是她一点也没怕,余己被她抱住了也不躲,可老实的由着她乱摸,腰带结让她扯开了一半。
钟二揉了揉眼,耳根有点热,又忍不住想笑,这梦做的太扯了,她要敢在余己身上乱摸乱蹭,还不让青鸾咬成血葫芦。
再说了,梦里她叫余己把帷帽拿下来给她看看,余己真的拿下来给她看,只是她看了一眼,就妈呀一声惨嚎,吓醒了。
——梦里余己赫然长着一个大蛇头,还裂开大嘴问她,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看我吗?现在你看到了。
“玉儿?你愣什么呐?”
姜子寒手指抓着她的肩晃了晃,余己包好最后一包药,也坐在了桌边。
“今晚城中有小灯节,找了你半晌了。”姜子寒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在这趴着睡了一天?”
钟二视线有些心虚的从余己帷帽上溜过,转向姜子寒,慢吞吞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