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今早的表情,我便猜到了。”陆追道,“看来鬼姑姑的毒蛊也不大顶用。”
陶玉儿叹气:“是他对不住你。”
“都是小时候的事,心智懵懂未开,况且他当时与我一样,都是鬼姑姑手中的棋子,谈何对得住与对不住。”陆追用茶杯暖了暖冰冷的脸颊,眼底深处有些空,“忘了更好,能想起来也成,都随缘吧。”
山脚下,阿六一下山便见林威正在等,两人寻了处向阳的地方,事情才说到一半,突然就见山道上又下来了一个人,黑衣黑发,面色也是乌漆漆。
“咦。”阿六奇道,“今日这姓萧的怎么一个人下山了。”
“那不然呢?”林威警觉道,“难道他在山上的时候,时时刻刻都与二当家待在一起?”
“可不是。”阿六抱怨,“我想同我爹多说几句话都不成。”
“只是待在一起?”林威引导,“有没有做过别的?比如说……摸一下。”
“为何要摸一下?”阿六糊涂,“他闲得没事做,摸我爹做什么。”手闲不闲,剁掉。
“没有就好,我就随口一问。”林威咳嗽两声,站起来道,“萧公子。”
“事情怎么样了?”萧澜问。
林威道:“李府派出的人去了城南白鱼河,径直进了一片密林,里头像是有不少人。为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并没有跟进去。”
“阿喜呢?”萧澜又问。
“没见着,不过李府的人在离开密林时,与送他出来的人有说有笑,不像是绑匪,倒像是朋友。”林威道,“李银在见过他后,心情也好了不少,那孩子应该没事。”
还真被说中了啊。阿六心里感慨,我爹果真聪明。
“二当家呢?”林威往他身后看。
“还在山上。”萧澜道,“我去城南看看。”
林威点头,侧身让开山路。
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后,阿六问:“要一道上山吗?”
“我就不去了,你好生照顾二当家,这是他这月用来泡澡的药材。”林威将一个包袱丢过去,“李府最近估摸会有动静,我得继续去盯着,告辞。”
“我也去趟城里。”阿六道,“买床被子。”
“买被子做什么?”林威纳闷。
“当然是用来盖啊。”阿六将包袱甩在背上,“最近天气凉,那山中木屋的被褥太薄,不抗冻。”
林威不满:“那陶夫人听着也不穷,为何连床好被子也舍不得给二当家买。”
“不是我爹,是我,我的被子薄。”阿六指指自己,又随口道,“我爹和姓萧的一起住,陶夫人可舍不得冻到他们二人,光褥子就铺了四层。”
“等等等等,”林威瞪大眼睛,“你说二当家和姓萧的一起住?”
“是啊。”阿六点头。
“一个屋?”
“对。”
“一张床?”
“对。”
……
“一床被?”
“那不然呢。”
林威头晕目眩。
阿六道:“喂,你醒醒。”
林威恨铁不成钢道:“你就让你爹和别人睡?”
阿六委屈道:“我也不想啊,我都说了能打地铺,让爹来我屋睡,他不肯,说那姓萧的还能帮他疗伤。”
林威靠着树,觉得心略累。
疗什么伤啊……
闭着眼睛都能想出画面。
八成又是我被子里有个好东西,包治百病,你快过来看,这种。
当谁没看过小话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