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啊。阿六想了想,又惊道:“怎么受伤了?”
“陈年旧疾。”陆追道,“原本无妨的,但有人愿意疗伤,也是占便宜。”
“那倒也是。”阿六将粥盛出来,“吃饭吧。”
陆追帮他摆碗筷,又帮着将馒头捡出来。两人在厨房中忙来忙去,萧澜一人在房中等了半天,直到水凉透了也不见人,出门却看其余人已经坐在了饭厅里,正在说说笑笑吃早饭。
……
“澜儿。”陶玉儿招呼他,“怎么在房中待这么久,快些过来。”
陆追手里拿着一个馒头,撕成小条往嘴里喂,看似心情很好。
萧澜盯着他看,想确定此人是不是故意的。
阿六心里充满疑惑,你不来吃饭,盯着我爹看什么,虽然好看,但是也不能随便给你看。
陆追放下馒头,试着擦了一把自己的脸,迟疑道:“有渣?”
“澜儿!”陶玉儿也头疼,“你盯着明玉做什么?”
萧澜干硬道:“没事。”
看你这表情,没事就怪了。其余人咳嗽两声,纷纷端起碗喝稀饭,想将这屋中尴尬而又诡异的气氛驱逐一些。
萧澜拉开椅子坐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照顾人了。
非但不讨好,还很尴尬。
吃罢早饭,陆追打发阿六下山去找林威,自己则是蹲在院中,手中拿着一根小树枝,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萧澜站在他身后。
陆追沉思许久,又在那交错的纵横线上画了一个圈。
萧澜道:“自己和自己下棋?”
陆追道:“总归闲着也没事。”
萧澜坐在院中的凳子上。
陆追问:“要一起吗?”
萧澜道:“小孩子玩的把戏。”
陆追摇头,继续研究棋盘:“小孩子的把戏才有意思,你不懂。”
萧澜看着他,许久之后,还是问:“我究竟忘了些什么?”
“没什么。”陆追说得云淡风轻,“却也无妨,有些事情记住横竖添堵,忘了反而畅快。”
萧澜蹲在他身边。
陆追递给他一小根树枝,又在地上画了个叉。
萧澜握住他的手腕:“告诉我。”
陶玉儿厉声道:“澜儿!”
陆追微微用力挣开他。
萧澜眉头紧锁。
“你把为娘的话当做什么?”陶玉儿颇为不悦。
“没事的。”陆追道,“夫人不必动怒。”
“待到洄霜城的事情解决后,你即便不想知道前尘往事,我也会告诉你。”陶玉儿道,“一件一件,一桩一桩,告诉你那冥月墓中发生的所有事。”
萧澜低头:“是。”
陶玉儿转身回了卧房。
院中很安静。
过了阵子,陆追打了个喷嚏。
萧澜解下披风裹住他,转身出了小院,也不知要去何处。
陆追丢掉手里的木棍站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去敲了敲陶玉儿的门:“夫人。”
“澜儿下山了?”陶玉儿问。
“不知道。”陆追回身关上房门,“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坐吧。”陶玉儿递给他一杯热茶,“他像是想起了些先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