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浅反应了一秒,耳尖一红,立刻抄起枕头朝容祁砸了过去,“流氓!”
容祁认了这个词,又把没瞄准的枕头放到另一边,换了个干净的给郑浅枕回去,“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
郑浅鼓着腮,没回头,但还是忍着冷意从包里摸出了自己常备的钱包反手抵到身后,“不是丢手机了吗?里面有几百块钱,你带着,别让我亲自去赎人。”
容祁看着被窝里闹别扭的郑浅,接过了钱包,“放心,除了你,谁都拐不走我。
房间门锁在两分钟后咔哒响了一声。
郑浅知道容祁出门了,这才转过身,望着那边空了的地方呆呆出神。
房间里拉着窗帘,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透着外头的日光。
郑浅长出了一口气,揉着微酸的腰,拢着被子坐了起来。
坐了一会儿,她从另一张床铺上拿过了那套容祁给她穿的衣服,勉强套了一下,又光脚走到镜子前,盯着出神。
雪白的棉质衬衫,长长的裤子,穿在她身上极其违和。
郑浅抬起手臂嗅了下,冷香顿时灌满了她的鼻尖。
是容祁的味道。
她解开袖口的扣子,咬了口自己的手腕,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
当清晰的同感传出时,郑浅终于翘起唇角,用力地舒展了身体,还在床上翻了个滚
没有做梦,也不用怕做梦醒来。
她的少年真的回来了。
郑浅坐在床沿,两条腿上下摆动着,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和容祁的相遇与重逢。
时光荏苒,他们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彼此的身边。
是真真正正地灵魂相合。
郑浅眷恋这种没有误会的关心和全身心的信任。
因为自己见过背叛,所以这样的交付对她而言是一场豪赌。
每个赌徒都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付出的每一把都能得到丰厚的回报。
郑浅也不例外。
她想了想,又觉得这赌注还不够大。
她摸过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又给赵钟思打了电话。
郑母的语气沉稳,似乎并不意外,只说到时候回家来吃顿饭。
郑浅言谈间还想着昨天见到秦海的事,每一句话都拖得老长,最后听对面的人喊来好几声自己的名字,她才回过神,低声问了句,“妈,你还记恨秦海吗。”
郑如英这回停顿了很久。
年过半百的女人婚姻不幸,不管过去了多少年,再度回忆起那个曾经爱过的人,多少还是有不同的。
但是不同归不同,放下是放下。
郑如英轻笑,语气里带着一丝叹意,“有的人啊,谈不上恨,只觉得是种遗憾吧。”
郑浅听得出,妈妈确实不再在乎秦海了。
她自然也没有再扫母亲的兴致,拖口有事挂了电话,没提和秦海见面的事。
赵钟思这个电话可就不同了。
吃惊、大笑、算账、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