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正好打开。
容祁擦着头发走出来,冷不丁就被扑了个满怀。
郑浅光脚踩在地毯上,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头埋在他的胸口,蹭了又蹭,“容祁,你回来了。”
容祁愣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轻声哄着,“嗯,洗完澡就出来了。是不是这里隔音不好吓到你了?”
郑浅摇头,“不是的。”
我只是有点后悔。
后悔我们彼此分别,流浪了十年。
她忍住喉咙里的哽咽,仰起头,“容祁,我想听你离开明市以后都做过些什么,行吗。”
容祁眉头微动,目色放远。
那些陈旧的过往从眼前划过,一帧一帧,都带着不好的回忆。
即便过了很多年,他再度想起仍会觉得惊心。
沉默片刻,容祁按住她的头,声音沙哑,“可能有点吓人,不怕吗?”
郑浅拔出自己的脸,“我是握着手术刀救了无数生灵的人,我才不害怕。”
只要不失去你。
我就什么都不怕。
容祁阖住眼,吻了吻她的唇峰,柔声道:“好。”
这一晚,容祁像说睡前故事一样,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个七七八八。
大致就是,他的母亲当年投资失败,钱被人卷走,结果要债的上门,他们被迫离开。
而后来,容祁因为试镜成功而进了演艺圈。
一路虽然坎坷,但是胜在有了成绩。
容祁慢慢地说着,没有隐瞒主线,只是略过了那段东躲西藏时候的难熬和窘迫。
他都难以忍受的事情,即便被时间淬炼打磨再以平静的语气说出,依然是震撼而痛苦。
那种苦,容祁自己知道,所以不想再让郑浅体验一次。
即便如此,郑浅听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拽住容祁的衣服,哭得用力而揪心,好不容易能说几个字了,还是念的容祁的名字。
然后又继续哭。
这一哭,就哭到了半夜。
容祁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告诉她都已经过去了。
可郑浅咽不下这口气,她又心疼容祁,又觉得自己是混蛋。
为什么要跟他置那半个月的气?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没想过去找找他?
但凡自己有一星半点的良心,都不应该把父亲的离开迁怒在容祁的身上。
是她错了。
郑浅哭到嗓子哑,眼皮上布满了因血管破裂而浮起的小红点。
容祁拧眉,疼的心在滴血,热了毛巾给她敷眼睛,“早知道你会哭成这样,我一定不跟你说这么详细。”
虽然这已经是省略的版本。
后来,容祁终于看不下去,低头封了郑浅的嘴,把她的哭声尽数吞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教育掺杂着心疼,温柔又带着诱哄。
他把自己毕生的耐心都给了眼前这个女孩儿。
温柔厮磨,吮吸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