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悠:“那怎么不进去?”
薄兰栖抬头看她一眼,没压住语气里的酸,说:“你们一家人庆祝,我去不太合适。”
谢悠悠倒没觉得那个“一家人”措辞违和,在她心里,她和玄卿就是一家人,于是解释:“除了家里人还请了要好的朋友,不是单纯的家庭聚会,再说,你来的话,大家也很欢迎,之前玄卿的事你帮了不少忙,玄叔他们很感激……”
见她不仅没有否认,还字字句句显露出她和玄家人关系亲近,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他本就阴霾的心情又低沉了几分。
“我不需要他们感激。”他出声打断她,“我做那些不是为了他们,我只是…不想你为玄卿的事难过。”
这是早就心知肚明的事,谢悠悠没料到他会突然说破,脑后微微发热,更加不自在起来,也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只能傻乎乎说一句“谢谢”,借着捋耳发的机会,把头低下去,藏住乱乱的表情。
“非要跟我这么客气?”薄兰栖沉一口气,彻底从车里下来,看到她膝盖和手肘贴着的纱布,神色一黯,低声问,“还疼吗?”
“哦,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已经不疼了!”她摸了摸纱布,回答完后许久没见他问这伤怎么来的,便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他,表情更加诧异,“你…看到了?”
“看到什么?”他反问她,面容被夜色和远处投来的灯光划出一道半明半暗的界限,目光闪烁间,是一句比一句压不住酸楚的话,“看到你拼了命地去追他?看到他背着你有说有笑地回来?还是他公主抱抱着你进家门?”
一口气把情绪宣泄出来后,他才觉察到这话有多酸,连忙冷静下来,别过脸说:“抱歉,我失态了。”
失态?
为什么会失态?
一股脑冒这么多酸话,那只可能是——
“薄兰栖,你…吃醋了?”
心思被点破,男人唇抿得更紧,然而否定不了,只能沉默认下这一丢脸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