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嘉树还未走到门口,便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隐没在阴影中的面容便露出挣扎而不解的神色。
如果不是喜欢,又何必来招惹他?
在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中,她所有的好到最后都只会成为蚀骨的毒。
所以谢悠悠,现在停止还来得及……
他还不会很痛。
深深呼吸一口气,迟嘉树从暗处走到了灯光下,他没再看谢悠悠一眼,对着团长和副团长,将关系和她撇得一干二净:“今天晚上的事纯粹就是我和江先生一言不合起了冲突,跟谢悠悠没有关系,她这个人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自我感觉良好,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想我必须澄清一下,在我眼里她只是同一乐团的后辈,并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她能够有点自知之明。”
团长和副团长最后的意思是——这次事件由迟嘉树一个人担责,之后乐团行政部会对他下达处分。
迟嘉树对此没有异议,态度诚恳地道歉后,便告辞离开。
谢悠悠也向团长副团长告辞,跟在迟嘉树身后快步追了出去。
迟嘉树走得很快,谢悠悠小跑了一段路才赶上。
“迟嘉树!你等等!”
男人脚步未停,甚至因此又加快了几分。
谢悠悠边跑边问:“你刚才那么说,是为了不让我担责对不对?”
迟嘉树目不斜视,语气刻薄:“你以为我是吕冰?”
谢悠悠不解:“跟吕前辈有什么关系?”
情绪在胸口冲撞着,迟嘉树不是滋味地抿紧唇,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带了自我保护的刺:“他喜欢你,当然会为你求情,但是谢悠悠…我想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根本没意思,是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以为是个男人就会栽在你手里。”
谢悠悠:“我没这么想!”
迟嘉树嗤了声,突然停住脚步,站定,斜睨身旁的女人一眼,警告道:“别再跟着我,全乐团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嘴上说着决绝的话,但心底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否认着: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矛盾的内心火烤一样煎熬,既想她就这样被他赶走,好回归到未曾被她扰乱的生活,可又奢望着她能抓住他衣袖死也不放手。
他狠狠唾弃着抱有如此可笑念头的自己,也没管她什么反应,扔下她,大步流星地走开。
大约安静的一分钟,身后再次响起女人的声音,轻轻的、由衷的对他说——“迟嘉树,谢谢你。”
他心颤了颤。
眼眶不争气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