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晚,谢悠悠会来赴约吗?
那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谢悠悠才注意到迟嘉树不见了。
她打断还在数落江屿的谢棠,环顾四周,问:“二姐,迟嘉树呢?”
谢棠露出“你不是吧?”的表情,指着走廊口:“早走了,自个儿去处理伤口了。你刚才那么长时间不会都在走神?”
还真被她给说对了。
谢悠悠面露尴尬,抬脚就要去找迟嘉树。
江屿伸手拉住她,月光下,表情是藏不住的醋意,挽留道:“谢悠悠,我也受伤了。”
这话让两姐妹同时紧张起来。
“马上就是夏季赛了,你这时候把自己弄伤,成心想气死我?!哪儿受伤了?你快说!”谢棠一面念叨,一面打量,最后在他拳面找到一处蚂蚁大小的破皮,顿时憋不住地爆了粗口,“江屿,我可去你m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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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悠悠一路来到休息室。
意外的,里面没有开灯。
她以为迟嘉树已经离开,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找他,就听见自黑暗中传出一声:“别走。”
是迟嘉树的声音。
她诧异地回头,伸手摸上开关,将休息室点亮。
就看到,那张沙发上,迟嘉树像猫咪似的蜷缩着,长发散在脸侧,遮掩了他此刻的神色。
“怎么不开灯?”谢悠悠连忙过去,蹲在沙发前,伸手要去撩开他头发查看他嘴角的伤。
这时候,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动了动,冷白修长的手捉住她的手,止了她的动作。
谢悠悠没明白他的意思,愣愣问:“迟嘉树?”
男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江屿,跟他打那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谢悠悠说完叹口气,“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干嘛和他起冲突?以前好好先生的面具呢?这时候就不能戴一戴?”
“是他先挑衅。”迟嘉树不悦地辩解了句,将话题重新转回,“我问的不是他。”
“那是玄卿?”谢悠悠说,“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也不是他。”从她闪躲的态度就能判断,那个男人对她而言很特殊,便捉了她目光,不客气地拆穿,“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谢悠悠错开眼,语气轻描淡写:“你说薄兰栖?圈子里的点头之交罢了。”
迟嘉树很肯定:“你撒谎。”
谢悠悠无奈地看着他:“我骗你做什么?”
骗他做什么?
恐怕,她想骗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薄兰栖……
如果记得不错,这个人就是谢悠悠喜欢了六年却拒绝了她的那个人……
抓着她的手缓缓松开,落满灰影的眼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