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中,谢悠悠撩开他脸旁的头发,露出溢着血的唇角。
她顿时皱眉,凑近些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小声埋怨:“真是…江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她起身找来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疼吗?”棉签触到他唇角的那刹,她小心问。
双氧水刺激着伤口,然而隐隐作痛的却不是嘴角,而是心口。
迟嘉树抿了抿唇,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她虽然在这儿,但他却明显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她还喜欢那个人……
还在想着那个人……
所以,他今晚准备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咽下满喉酸楚,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谢悠悠,今晚宴会结束后,你就回去吧。”
谢悠悠一愣:“那你要和我说的事……?”
“以后再说吧……”
闻言,谢悠悠也没深究,直接点了头。
她这样的反应,明显就是根本不在意他约她是为了什么。
迟嘉树心口被蛰了下,在她又拿了棉签凑过来时,烦躁地打开了她的手。
“你出去。”他没去看她什么表情,垂着头,心里闷着一场大雨,声音有气无力,“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谢悠悠这会儿心里也很乱,自顾不暇,因而没能察觉他情绪不对,听他说想一个人待,便没再打扰他,收拾了东西便默默离开。
脚步声远去。
迟嘉树难过地望着那扇空荡荡的门,慢慢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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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休息室,谢悠悠独自走在幽静走廊。
她不想回宴会厅,想也知道,这会儿漫天都是对她的议论。脚下转了个方向,来到清净的东角花园。
她坐去石椅上,轻轻抱住膝盖,内心就这么慢慢平静了下来。难怪迟嘉树喜欢这里,真的很适合一个人整理心情。
她是真的不懂,事到如今,薄兰栖为什么要特意来看她的首次演出?但无论他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不要再和他有所牵扯……
不多时,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她抬起头。
天幕皎洁的圆月下,立着玄卿的身影,他看了她一眼,说:“他已经走了。”
谢悠悠盯着地面的影:“江屿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为什么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