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着的身影沉默了会儿,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吕冰…我很脏吗?”
吕冰:“哈?”
“我是不是很脏?”
吕冰一脸问号:“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脏得让人厌恶?”
有气无力的声音不断问着同样的问题。
吕冰打量着他那身白衣,干净得就像个洁癖症患者,脏什么脏?便有些恼:“喂!想拖时间就直说,别问些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埋在臂弯的脸猛地抬起来,迟嘉树弯着眉眼,是一如既往的完美笑容,冲着他宣告:“被你发现了!”
吕冰无语:“过几天就该合演排练了,赶紧回去把曲目熟悉了,你要是拖大家进度,我第一个不饶你!”
“知道了!教导主任!”迟嘉树打趣了声,不紧不慢伸了个懒腰,“你先去吧,我马上就来。”
吕冰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走了。
凉亭里,迟嘉树缓缓收了笑容,垂落下来的手重新抱住膝盖,脸上是从未在旁人面前显露过的苍白脆弱。
“还是…很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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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悠悠心不在焉练着琴,视线不时朝前后两扇大门瞄去。
早上闹了不愉快之后,迟嘉树就一直没再出现,该不会是被她气得回去了?
她越想越后悔,冤有头债有主,剧本里害她家破人亡被囚禁绝望自杀的人是贺厉,不是迟嘉树,她不该迁怒。
又一个敷衍的音符,面前落下一圈阴影。
“你就是这么练的?”吕冰拧眉看着她,表情严肃。
谢悠悠慌忙定神,主动认错:“抱歉,刚才在想事情。”
吕冰对自己、对别人都严格到近乎苛刻,迟嘉树偷懒已经惹他不快,这会儿又逮到一个不认真的,当下便沉了脸,没客气地训斥:“要想事情就回家想!既然来了排练室,就给我专心点!”
动静传开,排练室其他成员纷纷扭头看了过来,伴着四起的议论。
“天!谢悠悠那么漂亮的大美人,吕冰也舍得凶她?真是辣手摧花,铁面无情。”
“都是音乐界大佬,要是他能有迟前辈半点温柔,也不至于落得乐团阎罗的称号。”
“没办法,毕竟是团长的关门弟子,要求就是这么变态的严格,不然怎么可能坐到首席的位置?”
“可是也太不留情面了点,这些年被他训哭的女成员数都数不过来,要是谢悠悠也被他训哭,我…我骂死他!”
无数视线的中心。
谢悠悠站直身,态度端正说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