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脸上不由露出笑意,小丫头的语气里撒娇抱怨居多,不像是出了意外,“怎么啦,小心肝儿?是不是想老公了?没办法啊刚才是工作的事儿,你别生气。”
另一端是短暂的缄默,维桢再次开口时声音细不可闻:“沈飞,很抱歉打扰你工作,请问你能不能抽空回家一趟?我……了,你帮我、帮我买点……”
她的话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沈飞问了两次后,她干脆就一声不吭了。沈飞心里焦急,拧起眉正要追问,突然恍然大悟,低声笑道:“桢桢,是不是来那个了?让我帮你买些卫生用品回去对不对?”
维桢良久才“嗯”了一声。
沈飞细细地回味着她娇软羞怯的嗓音,仿佛有一股热潮流走于全身,连声音都暖融融地飘荡起来:“桢桢,我是你最亲密的人,这种事有什么好羞于启齿的?我现在就回去。”
维桢舒了口气,小声道:“麻烦你了,要快点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处境,真想凿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沈飞没有细问维桢用什么牌子和类型,小丫头本来就窘迫,再问恐怕要恼羞成怒了。他一径将车开到公寓附近的超市,挑了几个最贵的牌子各拿了两三包。沈飞高大英挺,衣着华贵,专心致志地挑拣女性用品时的样子迷得路过的几个女人脸生红晕,不断地拿眼偷瞄他。沈飞对女性的爱慕目光早就习以为常,又满心记挂着维桢,挑好后直接结帐走人。
沈飞进门没看见维桢,径直走入卧室,床上空无一人,心中一紧,大声叫道:“桢桢,我回来了,你在哪儿?”
“沈飞,这里呢。”
细弱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沈飞疾步冲进去。维桢正抱膝坐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一听闻脚步声就抬起头来,脸色苍白,一双剔透纯净的大眼睛含泪微垂时的姿态让人心生爱怜。
沈飞顿时心疼起来:“宝贝儿,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乖乖在床上躺着?干嘛要坐到浴缸里?连地暖都没开,着凉了可怎么好。”说着上前要抱起她。
维桢打着手不让他碰,声音发虚:“不行,我身上脏。”她撅了撅嘴,“你通讯器占线,我又不想把床垫和地板弄脏,只好坐在这里了。浴缸清洗起来相对容易些。”
“哎哟,我的小祖宗,床垫脏就脏了,直接扔掉再买一个又值得了什么?有什么能比你的身体更要紧的?”沈飞哭笑不得,弯身又想抱她。
维桢的裙子上沾满了血迹,自觉污秽不堪,躲开他的手,死活不肯起来:“你别管我啦。先帮我把淋浴的水温调好就出去吧,我要洗澡,身上恶心坏了。”末了,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冲,添了一句,“劳驾你。”
沈飞无法,怕再耽搁下去她当真冻病了,便打开地暖,调好热水,把干净的衣物和卫生用品给她留下后避到外面去。在椅子上一坐下来,腿被硌了一下。沈飞一摸,哟,出来得太匆忙,忘记将枪搁下了。他连忙站起来,把那柄造型冷硬考究的点射激光手枪锁进保险柜里。维桢见不得这些枪械。有次他抱着维桢亲热,裤袋里掉出一小截枪管,小丫头当场就哭闹起来,半天都不让他靠近,沈飞之后就特别小心,不再让她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