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柬之狄仁杰还有大好前程可奔,还有恢复李唐、断案啊什么的大事要做,万一“半道崩殂”了岂不是天理难容?
“公子是在羞辱我等?”张柬之的暴脾气发作了,指着李余,“老朽虽年迈,但每顿饭尚能肉五斤、米一斗,岂会因为这小小的活计而感到劳累?”
好吧,这是个饭桶。
狄仁杰说话就委婉了:“我觉得我也还行,我去年还纳了房小妾呢!”
鉴定完毕,这是个老银虫。
别看他们俩说的有趣,但作为官场老鸟,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天后没有明确的旨意前就贸然行事,绝对是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办差了,丢人现眼;办好了,麻烦更大。
说,你是不是想邀买人心?
说,你是不是就为了显得你多能耐,故意羞辱朝廷和衮衮诸公?
李余心里温暖,但还是摇摇头:“你们真的没必要……”
“什么叫有必要,什么叫没必要?”张柬之一把扯掉口罩,“但尽绵薄,莫问前程!请殿下允许,我等附骥尾!”
说完,深施一礼,目光坚毅,颇有不怕死的架势。
其他人一看张柬之都表态了,咱们也不能落后呀,也都一起下拜道:“我等愿附骥尾!”
福伯悄声问骆宾王:“骥尾是啥?”
“千里马的尾巴。”
“哦,那是得附一下。”福伯恍然大悟,“咱们跑不远跑不快,但是千里马能跑啊!咱们跟着不就,不就跑远跑快了嘛。”
“庸俗。”
骆宾王没能第一个表忠心喊口号,正郁闷着呢,听见福伯这话立刻反驳:“只要能尽一份力,能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前程,不重要!”
这时候,姬无断像个鬼一样冒出来了,阴森森地看了一圈人,还忍不住嘎嘎笑了几声。
“你是要下蛋啊?有屁快放!”李余看不惯姬无断那故作神秘的死样子,不禁出声骂道。
姬无断笑道:“不是奴婢装腔作势,实在是天后的旨意,说是让奴婢好好看看各位,特别是张柬之和狄仁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