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宾王翘起大拇哥:“您可真是大言不惭!”

张柬之难得没喷人,反而由衷赞赏道:“殿下此言,可为座右铭也!”

脸上蒙着三层白叠布(棉布),热得快化了的狄仁杰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几个能不能让我歇会儿,这几家人太难劝了,我的喉咙都快累哑了啊。还有这个劳什子的口罩,也太憋气了,我能摘下来吗?”

李余点点头:“能!换一个新的戴上。”

“那还是算了吧!这个湿透了,还挺凉快。”

“必须换!”李余指指自己的几个虾兵蟹将,“你们也是。”

福伯心疼了:“小郎君啊,这可是上好的白叠布,就这么撕成一条一条的,多可惜啊!留着给您做衣服不好吗?”

狄仁杰忙不迭地赞同:“我们都不是什么娇滴滴的美人,些许臭味,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公子您实在不必过于在意。”

此来,大家就已经约定好了,以个人名义参与防疫,没有太子,也没有官员、侍卫,大家都是某富家公子的随从。

至于躺枪的娇滴滴的美人——上官婉儿和柳眉月,自然是公子的侍妾喽!

大户人家的败家子,心血来潮想做点善事,带着自己的仆人、家将甚至是侍妾来行善积德,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上官婉儿柳眉横竖:“老狄你再说一遍试试?自己不想戴,就不要拿别人说事儿!”

狄仁杰信奉不跟女人一般见识的道理,呵呵一笑,不说话了。

张柬之却不惯着,忍不住斥责道:“国之大事,岂容女子多言?还不速速退下。”

上官婉儿随手就是一个坑:“天后也是女子。”

“你……哼!”

张柬之不敢回答这个送命题,只能暗自腹诽:圣人果然是对的,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但他绝不说出来,因为上官婉儿的下个坑一定是“你敢说天后是小人?”

难啊!

看着两鬓斑白的张柬之和狄仁杰,李余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张柬之已经七十岁,狄仁杰也五十好几了,他们的身体和精力确实有些不济。而且,他们俩跟骆宾王福伯不一样。

骆宾王他们跟自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自己倒霉了,他们也没好日子过。所以,哪怕自己要去造反,他们也只有跟着去死——造天后的反,跟直接去死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