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屋门都出不去,连寝衣都懒得换,上妆又给谁看?

“我不想画。”她懒懒寻了个措辞。

鸟语啁啾在窗户叫着,一片晨光隔着窗棂洒落妆台。

赵槃静默半晌,玉色般的手拿起一只黛笔,叫她坐了过来。

阿弗怔怔看着赵槃,他……这是要给她画眉吗?

向来夫妻之间才会画眉,丈夫给妻子上眉。可是他们又不是。

阿弗的眉毛甚淡,淡却又有形,是微微有弧度的远山眉。

黛笔刚碰到她的肌肤,她就下意识地往后躲。

他另一只手扶住她,嗔道,“别躲。”

阿弗唇角下沉,“痒。”

两人间一阵沉默。只有呼吸交织在一起。

细细的笔触滑过她白皙的肌肤,半晌,赵槃叹了口气,“生疏了。”

阿弗探着脑袋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那深浅合度的眉形,“殿下,您是经常给别人画眉吗?画得还不错。”

赵槃皱皱眉,“我只给你画过。”

她这话说得委实令人有点生气。他是太子不是什么浪子,画眉这件事怎么能用经常二字?

他从前经常帮她画眉,她好像都忘了。

阿弗淡淡的口吻,“哦。那谢谢殿下了。”

赵槃把黛笔搁在一边,若有若无地抚着她眉心的伤疤,问,“过些日子,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吧。看看还能不能除去。”

阿弗嗤笑着扶开他的手,“殿下别开玩笑了,这都是多年的旧伤了?”

赵槃瞳孔围着云雾,朦朦胧胧的,“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