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做出什么成绩,你们都视若无睹。前一段我劳心劳力与羌胡大王合兵一处进攻呼耶尔城。因为种种原因,我被羌胡王赶了回来,你们二话不说就罢免了我所有的职务。还让慕容琦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接替我,你们知道我有多委屈,多痛心吗?”慕容离如疯癫一般咆哮着,他的声音似乎能响彻云霄。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帝后二人默默地流着眼泪,儿子落得今日的下场,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再委屈,也不该伤害别人。”苏轻轻慢慢走向他,冷冷地说,“特别是一直拿你当亲兄弟的人。当年鑫儿以为你真的中毒了,明知道那是一条死路,他还是毅然决然刺杀南晋重臣,为你换来解药。这样的情深意重,怕是亲兄弟也做不到吧!”
这是从木架上传来几声微弱的呜咽声,想来是慕容鑫知道了真相,痛心疾首哭了起来。慕容琦走到木架前俯下身子用干净的手帕一边为皇兄拭干泪水,一边柔声安慰道:“皇兄放心,父皇母后一定会还你公道。”
“陛下,皇后娘娘,请严惩慕容离。还我与鑫儿一个公道,也给南晋一个交代。”她跪在帝后面前再三恳求,这就是她来南燕的最终目的,只要严惩慕容离,再将事实告知长孙琏,她就能名正言顺回到南晋,重新立于人前。
帝后二人相扶着来到木架前,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还没来得急回话,慕容离面露凶狠之色撩开长衫,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直直地向轻轻刺去。轻轻表情很淡然,没有躲闪,只要有阿勋在,谁也伤不了她分毫。
匕首应声落地,慕容离被阿勋踹倒在地,死死地捂着胸口。他抬起头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慕容离,邪魅一笑,又从另一只鞋子里抽出另一把匕首向毫无反抗能力的慕容鑫刺去。南燕皇后忽然俯身上前,将鑫儿死死护在身下。那把匕首深深地刺入她的背部,顿时鲜血直流。
“皇后”
“母后”
陛下与慕容琦喊道,苏轻轻被吓得愣在了那里,陛下搂着皇后,死命地瞪着慕容离,朝殿外喊道:“来人,将这个弑母的逆子给朕拿下。立即处死。”
“陛下,不要啊!”皇后躺在陛下怀里,嘴里不断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她扣着陛下的手掌,忍着剧痛道:“陛下,请你看在臣妾的份上,留离儿一命,否则臣妾死不死不瞑目!”
此刻慕容离傻傻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母后,在最后一刻她竟然还为自己求情。陛下叹了一口气,让侍卫将慕容离押了下去,他将皇后抱回床榻上,并且宣来了御医。
御医说皇后伤及了五脏六腑,无力回天。皇后弥留之时,将轻轻唤道身边请求女儿的原谅。事到如今轻轻还有什么理由不原谅她呢?唤了皇后一声娘亲,皇后舒了一口气,满脸笑意的与世长辞。
皇后的丧礼办完后,陛下立三皇子慕容琦为太子。将慕容离贬为庶人逐出帝都。将苏轻轻和慕容鑫身份互换,并昭告天下。苏轻轻正式更名为慕容轻轻,慕容鑫该为苏鑫,待伤好之后将他送回安平县。
陛下还亲自写了一封手书交与她,加上念歌那封,足以洗去她身上的所有污名。
南燕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轻轻盘算着是先去南晋为自己洗雪冤屈,还是回到念歌身边。在南燕这几个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李念歌,她也明白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真谛。也奇怪,她也不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子。当年被长孙琏困在皇宫里,也不似如今这般思念常黎。
昔日到底是年少轻狂,将小儿女之情当成了真爱。自从遇到了大王,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爱一个人,只要见到他自己就会发自内心的兴奋,心脏砰砰直跳。
哎,李念歌他和长孙琏一样是一国之君,虽然没有长孙琏后妃多,终究与他过不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听闻贵妃与淑妃都深得李念歌的宠爱,更何况自己曾发誓绝不嫁入帝皇家。轻轻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自己真要和何丝丝裴兰新共侍一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