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冤枉!”他捂着红肿的左脸颊辩解道,又走到轻轻跟前,想要教训她,手刚刚到半空中,就被慕容琦拦住了,慕容离这才恍然大悟,转身向父皇哭诉道:“父皇,这一切都是苏轻轻的一面之词,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羌胡大王下毒啊!”
“离儿,你太让母后失望了!”皇后缓步走到女儿跟前,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耳朵,心疼道:“难道你皇姐为了陷害你,不惜害自己失聪?离儿,你已经是南燕内定的储君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轻轻紧紧握住皇后颤抖的手,激动地说:“娘娘,慕容离的罪行还不止于此。”又转过身子朝慕容琦吩咐道:“琦儿,把人抬进来,记住一定要轻点,他伤的很重!”说完,苏轻轻已经泪崩了,眼睛里的泪水犹如夏天的倾盆大雨。
片刻之后,慕容琦吩咐人将一个木架抬入大殿。木架上有个浑身缠满纱布的物体,抬进些才能看出那是个人。他就像埃及的木乃伊一样,被纱布层层包裹着。
轻轻挽着皇后,走到木架前,俯下身子道:“母后,你可认识他?”皇后懵懵懂懂地打量着木架上半死不活的人,从他身上泛出一股一股难闻的血腥臭味,皇后嫌弃的摇摇头。
“母后,你不认识鑫儿了?”这时从木架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吓得皇后跌在了地上,陛下见状也上前来。毕竟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鑫儿的声音他们又怎会忘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后回过神来,迫切的问道,然后心疼地看着儿子,她最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德行,满身伤口,躺着一动也不动。
苏轻轻和慕容琦对视一眼,纷纷看向了慕容离。
几日前,苏轻轻知晓慕容离囚禁了鑫儿,她就让慕容琦想办法将慕容离困在宫中,这样才能开展营救行动。慕容琦就对父皇说,皇兄出征在外多月,应该留他在宫中小住几日,享受天伦之乐。父皇想都不想就会答应。
之后轻轻派阿勋潜入慕容离的府邸,搜寻了整整三日,才找到鑫儿的下落。慕容离将他关在自己床榻之下的一个暗牢里,还在暗牢设下重重机关。幸而阿勋自幼精通奇门机关之术,才能救鑫儿于水火。
等阿勋把鑫儿带回燕婉宫的时候,她和慕容琦都惊呆了。这哪里还称得上是个人呢?分明就是个肉饼嘛!
后来经过御医诊断,慕容鑫身上刀伤五十六处,鞭伤二十处,还有七八处火烙的痕迹。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留下一口气。为了避免伤口流血不止,只能将他包扎成木乃伊的样子。
慕容离早在慕容鑫被抬进殿内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彻彻底底败在了苏轻轻和慕容琦手上。他很清楚,他以前做得那些父皇母后或许可以原谅他
。但折磨慕容鑫至此,母后是断断不会轻易饶恕他。母后知道慕容鑫非亲生,依旧视他如己出,悉心培养,对他付出的心血,远超三个亲子。
南燕皇帝满眼喷火,走到慕容离跟前,拽着他的衣领,吼道:“混账,你这个逆子,鑫儿是你的兄长,你竟然三番两次想置他于死地。”
“父皇,母后!这得怪你们!”慕容离见事情败露,恐无转圜之力,干脆破罐破摔,撕下多年的假面具把心中的不满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你们从小宠着慕容鑫,惯着希儿,哪里有把我这个嫡长子放在眼里。我从小努力读书,出人头地就是想让你们多关注我一点,可你们呢?”
南燕皇帝哽咽了,他松开了手,双脚一软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皇后赶紧上前扶着夫君。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向慕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