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隐呼吸一滞,看向少女那精致的眉眼,眼睛下方是相距不足一寸的面纱。

只需他轻轻一勾便能取下。

被那冰冰凉陌生的指尖触碰,云轻心底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颤了颤长睫督促道,“顾隐,你,你快点哦。”

顾隐敛去眼底的情绪,用拇指轻轻地在云轻额头抹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收回手指:“好了。”

“好了?”云轻眨眨眼,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连忙低头拍打着自己的裙摆,“我身上呢?有灰吗?”

顾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没有。”

“那就好。”云轻呼了一口气,省的系统待会儿看到了又问她,她解释不清。

一个小插曲儿的功夫,炉子上的水已经烧开了,在咕噜噜地冒着气泡。

“顾隐,水烧开了。”云轻指着顾隐身后的瓦罐提醒道。

顾隐闻言回头,用抹布掀开盖子,然后把一旁的草药倒入其中,不同于生炉时的笨拙,此时的他动作利落又熟练,显然之前就经常做着这种事,以至于达到熟能生巧的地步。

云轻想起了宋怜。

在宋怜重病垂危的那段时日,年纪尚小的顾隐应该就是如此,为她日夜煎药,在唯恐失去至亲的痛苦与折磨中祈盼她的病能快快好起来。

“顾隐,你生病了?”云轻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顾隐摇摇头,“生病的是和姨。”

“啊……?”云轻挪动步子到顾隐身旁,关怀地问,“和姨生了什么病?严重吗?”